“小团子?阿柯?哎哟,却不想在这等着韩娘娘呢,竟是来告状了。不过,既然韩娘娘应承了,自是会好好收拾那小子的。韩娘娘同你保证,要不了多久的功夫,便是可以将他依着你大哥温润如玉的性子摹刻好。”
见着二人极是投机地笑着,林皇后忙着就打断道:“阿柯现如今乖巧的很,功课也完成的又及时又好,却别听她胡说。你也别再惯着她了,她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若是到了娘家,该是怪我们没将女孩子家家给教育好了。”
“谁又是敢怪我们的舞阳公主呢?葭月背后有我们撑腰,却是想怎么过得顺堂怎么过,葭月说不是?”
“韩娘娘说的是。”说着,付葭月便是一脸乖巧样地又同韩贵妃施了一礼。
见状,林皇后笑骂着朝她额头上闪了一个暴栗:“臭丫头。”
随即,便是提醒道:“快把嫁衣给脱了,就你这毛性子的,一个不小心还不得把这好好的嫁衣给拉扯破了?”
“还不是母后叫我穿的?不就是件破嫁衣,我才是不稀罕的。”
“瞧瞧这孩子。”
说着,林皇后又是无奈地朝韩贵妃笑道。
常宁宫中,一派其乐融融,竟是同昨日那番略显凄凉的景象有着天囊之别。
婚礼将至,林皇后自是不得闲的。当下确定了嫁衣无误,又同她吩咐了几句,便是去打理其他事宜了。
屋门紧闭,却再度只剩下付葭月一人了。
当下,已经洗漱完,吃完早膳的她面上也无了之前的俏皮放荡的模样。只是静静地趴在桌上,兀自出神。
只是偶尔有宫女进来布置东西时,她才能从这无尽的安静中缓过神来。
三日的时光便犹如这指尖水,流逝地恍若未觉。
出嫁日。
“公主,快些起来啊,今日是你出嫁之日,却是有许多礼数要办的呢,再晚了怕是要来不及了。”
一大早,绿篱便是朝着床上迟迟不愿起来的付葭月催促道。
“哎呀!”
烦躁地甩开了停在自己肩头上的手,付葭月微蹙着眉,却是宛若未觉般继续睡着。
“哎呀什么哎呀,都大喜日子了却还赖床?快点起来!”一把便是掀开她紧抓的被褥,自是林皇后。
哀怨地起身,自是不能发作,只得孬孬道:“母后,你怎么这么早来啊?”
“我若不这么早来,岂不是叫你就这般一直赖下去?别废话了,快些起来。”
当下又是催促着宫娥们给她洗漱,穿衣,吃饭,本来平日里在她的拖沓下需要半个时辰的事,今日却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
之后,所剩之事便也只剩下了梳发髻了。
林皇后虽说一辈子养尊处优,同付葭月一般女红拿不出手,但梳发髻的功夫可谓是一绝。
不过,既是自家女儿出嫁,自是要格外细心些的。
当下手执木梳,顺着她散落的长发便梳便念叨着:“一梳梳到尾,二叔白发齐眉,三叔儿孙满堂,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四句下来,原本愉悦的声音已是有些哽咽。
一语毕,便只听得后边一声呜咽,随即发上那双白皙的手被抽离。
付葭月于镜中见林皇后接了绿篱递过来的手帕,拭了拭眼泪,便是再度笑着替她继续梳着,便是嘲笑道:“又是这烂熟的四句,母后竟还是念哭了。”
闻言,林皇后却有些不服气了:“又没个正经。这四句揭示着你们举案齐眉,早得贵子,儿孙满堂,却是几千年都受用的,却哪里烂熟了?”
想她出嫁时母亲所讲也是这,她倒好,还嫌弃上了。
“是是是,母后说的极是,葭月熟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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