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皇贵妃虽然心里头不忿太后又故意挑她的刺,却也不可能当面反驳什么,于是只得跪地叩请,连声谢罪:“母后言重了,臣妾绝无此意。”
远坐在座下的沈念心却觉得这个场面十分眼熟。去年太后千秋,她与安国公府的人一道入宫赴宴,给太后贺寿。虽然是坐在更远的位置,但却也瞧见过这番场景。
其实皇贵妃心里也觉得好累。太后每年都要来这么一场,可偏偏她有没别的法子,只得受着。
“哼。”太后轻哼一声,不再看她,便将目光落到座下几位小辈身上。
穆子熙身边都是旧人,平日里也常去常宁宫请安问候,所以太后倒也不吝于此时要关照他什么,便将注意力放到了穆子誉与穆子晏这边。
“之前听闻老三家的怀了身孕,府里又添了人,是好事,是好事,看着也热闹许多。还有云溪呀,”太后看着穆子誉和苏雅雅身后的许云溪,道,“你祖母前些日子进宫还说呢,连你都嫁了人,现下府里可就剩云冉一个了。你是个懂事儿的,府里正妃又有身孕,你和梁氏都得多尽些心,帮衬着些。”
太后又简单地嘱咐了苏雅雅几句,便又点到了穆子晏头上,“今年老四身边儿也有了人气儿,嗯,都是好孩子。”
“这四皇子妃,哀家记得从前是见过的,好像是,贤妃娘家的侄女?之前见着,就觉得是个十分有灵气的姑娘,如今穿上身儿齐整的宫装,更显得气派许多了。”
沈念心连忙站起来,俯身行礼道:“蒙皇祖母抬爱,孙媳惶恐。”
太后也并不是真的关心四皇子府的事儿,索性就又拉着大皇子府的几位女眷话起了家常。言语之间,却是着重安抚了梁侧妃几句。
太后的话音刚落,皇贵妃却忽然开了口,引得在场众人都纷纷侧目。
“本宫看着这些个孩子们家里都人口齐全,心里觉得甚为熨帖。”皇贵妃的笑意隐约带着几分苦涩和心疼,转头望向诚明帝,道:“只是看着太子那边儿空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若是姐姐还在,想来也定不忍心。”
说着话,皇贵妃眼泪就要下来了,又道:“姐姐也是命苦……”
诚明帝闻言,面色也忽然沉下了几分。任谁也没有想到,皇贵妃会在这个场合提起敏柔皇后,而且还是在她刚与太后言语不和的前提下。
可是想来也合乎情理,毕竟太后再是如何尊贵,真正说了算的人还是诚明帝。
他略叹了口气,淡淡地道,“这样的日子人都不团圆,是看着冷清了些。皇贵妃提起来,想来是心里已有了章程。”
诚明帝话没说得太明白,实则是对皇贵妃所中意之人有些不大满意。
安国公府已经出了一位当朝宠妃和一位皇子府正妃,若是再出一位太子继妃,难免让外人猜测沈家有外戚做大之嫌。而且沈家在朝中,并无中流砥柱之能才,若是在后宅之中给予太多的荣宠,盛宠之下,其实难符。空壳之下,再多的荣宠都是虚的。
皇贵妃看起来似乎没领略到这层意思,实则内心早有算计。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而沈念心的心里却猝不及防地咯噔一下。
难道说皇贵妃已经打定主意,要赶在太子妃热孝期间将沈嘉绮纳进东宫?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沈念心正想着,就听见皇贵妃说道:“臣妾记得,贤妃妹妹娘家还有个侄女,是安国公膝下唯一的嫡女,品貌德行,比起四皇子妃来也是不差的。若是陛下和母后也没什么异议的话,那赶明儿个臣妾便将她召进宫来小叙一番。”
沈念心察觉到穆子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心情,于是便借着桌案的掩映,悄悄伸了小手过去,捉住他袖口轻轻地拽了两下。
桌案只能挡住前面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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