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誉带着正妃侧妃们回到三皇子府后,便直接进了书房。而苏雅雅挺着已然显怀的肚子,失神地站在皇子府门口,好半晌没有挪动开脚步。
梁雪芙和许云溪都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了,对于这位看起来温和俊朗,内里却比以冷漠而闻名的四殿下还要冰冷淡薄的三殿下,她们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了。尤其是在头上有位怀有嫡子的皇子妃,且这皇子妃还手握掌家大权的时候。
但是苏雅雅和她们是不同的。她愣怔地望着书房的方向,穆子誉早就不见了人影,可她还是这样痴痴地看着。
他头也不回,毫不留恋地朝着远离她的方向走去,而她却无法割舍地,顶着夏末秋初的夜风站在府门口,也换不来他一个回头相顾。
“主子,咱们会吧。起风了,当心您身子。”槐耳在一旁温声劝着。
苏雅雅使劲儿眨眨眼,眨出两滴酸酸的眼泪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苦笑着自嘲,“瞧我,自打有了身孕便是这般阴晴不定了。上一刻还阴天下雨呢,眨眼间便又雨过天晴了。”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着肚子有多金贵,当下也不敢在风口处多做停留,任由槐耳搀着她就往回走,一路上听着槐耳将这偏方秘闻:“主子,奴婢从前听府里的老人说过,说是女子有孕时,若是情绪越容易波动,生个男胎的可能性就更大。看主子您现在这样,应该八九不离十就是个小皇孙没错了。”
“莫要浑说。”苏雅雅抿唇微笑,听到这话,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只是隔墙有耳,即便是在自个儿府上,这样的话也不好随意乱说。若是传出去被有心人听了去,再惦记上她肚子里这个,可又该如何是好?
前面那两位血淋淋的例子还摆在那儿呢。皇长孙与皇太孙,至今不都只剩下了个追封的名号了么。
苏雅雅想着,她不求自己的孩儿大富大贵,但求他能够平安幸福地长大成人便好了。
可是这样微薄的要求,在皇室这个乱流之中,或许都是个艰难的奢望。
苏雅雅在进入正院之前,又下意识地回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也觉得安心。殿下是在为了公事而辛苦劳累,若是殿下的根基稳了,她们母子才能够安全无虞。
她想着,三殿下有那个心,也是好的。如今这皇室之中,若是当真什么都不争,恐怕就真的什么都不会有了。
不过苏雅雅没想到的是,今夜的穆子誉,一封邸抄条陈都没有翻看。而是又拿出了从前那个装满了药方子的木匣。
他将木匣中厚厚一沓方子都拿了出来,一张张地看过去。
每一张方子,都是一段旧事。
穆子誉双手颤抖,抖着抖着就平静下来了。他想,他或许不该奢求太多,有些人有些事,可能不属于他,就是永远都不可能会属于他。
可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放下呢?!曾经几十年的扶持守候,却换不来一段相知相许的爱情……
穆子誉的目光,落在第一张药方之上。
那是一张治疗冻疮的方子,用的,都是西北之地常见的药材。那年他初初见她,瘦弱的小小少女,却着了一身儿厚重的盔甲。彼时他被几个乞丐抢了仅有几个铜板和刚买的馒头,是她翻身下马,将他从雪坑里拽了起来。
她还让身边的副将去买了个热馒头给他。他低头双手接过,却见她原本白皙的手背上,生了一片粗糙暗红的冻疮。
冻疮么,他手上也有。可是他从小便艰苦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看着她那双,似乎该是抚琴弄棋的手,生了一小块儿冻疮,他便觉得触目惊心,十分……十分心疼。
“我有治冻疮的草药,我给你敷上吧。”他想报答她这一个馒头的恩情,虽然,可能她并不需要。
可是他还是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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