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芝笯抽搐着嘴角,一动不动。她鬓前血脉喷张,脊背冷汗涔涔,双腿瑟瑟哆嗦,整个人在石破天惊中被雷得七荤八素。
甄洛看她不为所动,颇有些失望,搡出去的手已经开始犹豫了,“怎么?你不惊喜?”
韩芝笯见她打算收回笼子,二话不说,当即一把抢过来,紧张兮兮地搂进怀里,并以加特林M134突击子弹的频率连连点头,“惊、惊、惊、惊、当然惊!”
甄洛怒容强面:“惊你没反应,搁我面前装什么高冷!”
“我这是、高冷吗?!明明是、震惊!”韩芝笯侧身对她,做了个拒绝反悔的动作,同时,心里各种腹诽:谁把鹓雏当金丝雀给逮了还能那么淡定从容地表现情绪,拉过来解剖我看看,看她的心脏是不是石头做的。
甄洛笑逐颜开,兴致勃勃地看着韩芝笯战战兢兢地抱着笼子,一会儿嘴角抽搐,一会儿鬓角痉挛,似乎是在很艰难地隐忍什么,不过,看她很宝贝的样子,心里倒是非常满足,这便是她总喜欢送韩芝笯东西的原因。
“喜欢吧!喜欢吧!这个是我在临潼街市上偶然碰到的,偌大的店里面全是渔具,就这么一只鸟可怜巴巴地挂在角落里,有许多人在争相围观要买呢。不过,老板是个大帅哥,身高一米八五往上走,宽肩瘦腰,长腿美型,帅得简直没天理。”甄洛洋洋得意地说着,尤其谈到帅哥时,整双眼睛精光乍现,全是钻石闪光。
韩芝笯垂下眼睑,无所顾忌地表现着赤裸裸的蔑视,连珠炮似地质问:“店里全是渔具就一只鸟,一看就是家渔具店,这鸟分明是人家自己把玩儿的,怎么会卖给你?而且,你不是怕水吗?跑渔具店里干嘛去了?还有,你到底是看上鸟了,还是看上老板了?”
韩芝笯深刻觉得事有蹊跷,虽然感激甄洛带回了鹓雏,避免他被歹人觊觎和折磨,但是堂堂上古神兽能被毫发无伤地抓进鸟笼里,可见这个“逮鸟的”不是善类,而抓住之后给人围观也就罢了,姑且当他有恶趣味倾向,可又轻而易举地把东西卖给素不相识的人,那就不免让人觉得这是个坑。
甄洛滴溜着眼珠子,不假思索地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老板了!”说完,察觉旁边的气压越来越强立马气虚下来,转而小心翼翼地撒娇卖乖着,“不过……鸟也看上了。你看你看,这鸟像不像我们昨天见得那只,虽然小了点儿,但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啊!怎么喜欢吧!”
韩芝笯乜了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甄洛呵呵嬉笑,很有自知之明地揶揄了一下:“女生嘛!”
五位室友沉默地看着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神中饱含几多情绪,尤其是看韩芝笯的时候,明显的五味杂陈。在她们印象里,韩芝笯是个腼腆内敛的人,虽然神经大条、行为古怪,但待人接物时总是张弛有度,既不深交,也不疏落,对所有人都是温良俭让,有礼有节,让人说不出得妥帖,但正是这样的妥帖,又无可厚非地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力不从心的空洞与距离感,仿佛有她没她都是一样的。
但现在,她们居然看到韩芝笯在佯怒,在嗔笑,在轻蔑,这一刻,她们发现,这个空气一般无色无味、不咸不淡的人竟然活灵活现起来了,连说话都没了记忆中的结巴。尤其是殷秀秀,整张脸上除了不可思议就是疑惑不解,她俯身凝视笼子里的鸟,熠熠生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凛冽的精明。
甄洛瞟着韩芝笯,看她的注意力正被鸟吸引,便想趁机偷偷戳戳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不料,指尖触及的前一刻,韩芝笯却陡然察觉,扭头瞋目,而且还张嘴反击了起来。甄洛连忙缩回手,同时又伺机而动着。
就这样一来二去,反复多次,两人也不觉得幼稚,反而乐此不疲。
甄洛继续讲着自己买鸟的经历:“我本来是去临潼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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