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进了一家渔具店。说来也奇怪,我记得当时自己明明在看iPhone?6?Plus,只是付款时突然听到有人幽幽地喊我的名字,那种叫魂似的声音搅得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再清醒时,就发现自己在渔具店里了,而且正好跟这只鸟四目对视。”
韩芝笯算是听明白了,这果然是个有预谋的坑,那老板肯定有问题!
甄洛指着笼子里的鸟,苦诉道:“你不知道,这鸟当时看我的眼神有多阴鸷,好像上辈子我鞭了它的尸,杀了它全家,刨了它家祖坟一样,森冷森冷的,呶、就像现在这样!”
韩芝笯蹙起柳眉,掷开那只不知死活的手:“你要是被人装进笼子里当金丝雀观赏,肯定比这更怨怼。别神经了,然后呢?”
甄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奥、看到这鸟,我一想,你昨天好像要抓鸟来着,但那鸟太大了,就算你抓住,也未必能带回宿舍,这鸟看起来跟那个长得一样,觉得你也应该会喜欢,就买了。而且,那老板,出奇的善解人意,知道我想送朋友,二话没说,就答应三百块卖给我。”
“三百块!”韩芝笯勃然大怒,两片樱红的唇瓣抖跟电动马达似的。
甄洛有所依仗地瞥了一眼,视若无睹,低头玩起了手指头,“我也觉得有点儿贵,可是,没等我跟他讲价,他就给我把东西打包好、发票开出来了,不过,笼子没要钱,老板人不错,还跟我讲了半个小时关于这只笼子的传说,算起来,正品保证、价格公道、服务到位,挺划得来的。”
韩芝笯隐隐抽了一口寒气,了然地点了点头:拨草瞻风、巧言令色、强买强卖!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把奸商的精神发挥得如此出神入化,那老板要不是姜子牙,我分分钟切腹自尽!
韩芝笯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地戳了一下甄洛的脑袋,“这个败家玩意儿,看到帅哥就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了,他要三百你就给啊,你就算中间切他十刀九刀,再除个六七八,他都会屁颠屁颠地卖给你!知道勤俭节约不?”
甄洛不以为然,“做人不能太残忍,你这么买东西,让人家还怎么活啊!三百块不贵不贵,你看看这鸟,这毛色,这嘴喙,这脚丫子,多美丽明艳不可方物啊!还有,你再看看这笼子,古色古香、端庄大方,多鬼斧神工啊!我虽然不玩鸟,但好歹也是甄氏集团掌门人,商人看人识货的本事还是有的,就冲这货色买这个价,那老板不是脑残就是眼瞎!而且,听他说,这笼子叫什么沉檀笯,可有来头了。”
要说甄洛脸皮厚,那西安明城墙都得靠边站。其实,韩芝笯第一次接触她时,也是轻轻点水,浅尝辄止,不深交,不疏落,但她就好像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一样,每天形影不离地缠着韩芝笯嬉笑怒骂,两天一调戏,三天一卖乖,早中晚三餐按时定点地踩着她的规律与习惯安排,愣是死乞白赖地把韩芝笯止水般的心境激得跌宕起伏,并且一碰到她,整个人就变得乖张任性起来。
韩芝笯没听甄洛聊过家庭情况,自己也从来没问过,但从她眉头不皱一下地送她五十块钱的提包,请她吃亮宝楼,带她看长恨歌、泡华清池,也猜得出来她不差钱儿,可是,见她为了一碗四块五毛钱的牛肉拉面钱跟同宿舍的一个女生吵得脸红脖子粗,为了节省一块钱的冰激凌钱,大热天跟她这个穷光蛋抢一根冰棍吃,又怀疑她是不是穷得只剩下身上的这些器官了,所以,每当她自诩是集团掌门人时,韩芝笯都会心不在焉地掏着耳洞,对她这种炫耀“注水猪肉”名号的虚荣心理不屑一顾。
尤其是她这种自以为很有商业头脑、很有市场敏锐度、很精明强干、很高瞻远瞩,然后挪用生活费,拿真金白银买一堆没用的破铜烂铁,自己还死不知悔改、一往无前的个性,叫韩芝笯怎么也没弄明白,她是从哪来的这种自信和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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