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雷峰塔前僧(1)(第1/2页)  天界实习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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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显德七年(公元960年),冬。

    一位比丘站在杭州城城门前,抬头,透过浓浓的雾气,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上方篆刻的三个大字——凤山门。

    65年前,他的至交好友拥护镇海节度使钱镠,于湖州点将台前集结所部五千兵马,举义师,匡扶唐室,第一计,便是从这凤山门攻进杭州城,诛杀董贼,之后,攻城略地,封王建国,治水养民,在兵荒马乱的末唐五代十国中,岿然不动地保护着吴越的周全。他知道,虽然好友雍容闲雅、文质彬彬,但为了这北海王长子故地完好无损,也会怒发冲冠、横枪跃马、斩敌不怯的,就如同那日他枪挑杭州司马守将于马下一样,英勇无畏,并且视死如归。

    比丘收起视线,想着赵匡胤称帝,钱文德被招安,天下已定,好友该是无顾忌的,应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这位相貌英俊,气度不凡的年轻比丘就是法海。他左掬紫砂钵盂,右持九环锡杖,头戴五智宝冠,身着缁色常服,外披朱色袈裟,后背灰色包袱,如炬的双眸瞋了眼杭州城波橘云诡的上空,狰起眉头,然后穿过凤山门,义无反顾地踏进城内。

    天刚亮起,雾气还没完全褪去,街道上并没有几个行人,就连两边的店铺也才三三两两地开门营业。

    法海沿街而走,穿过几个十字路口,又转过几道弯口,直到一块写着“安济坊”三个大字的匾额映入眼帘,才在它下面的赭色雕花大门前停下来。

    门是四扇双开的,开得很大,但由于挂着御风保暖的厚门帘,所以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法海走进去,恰好铺子深处的柜台里面,一位一身青色常服的男子正背对他拿着鸡毛掸子掸着药柜上的灰尘。

    法海狡黠一笑,提起锡杖,摒住呼吸悄悄走过去。等到快靠近时,见男子还没有察觉,便驻锡郑重施礼道:“徐施主,一别十二载,可还安好。”

    男子蓦然一吓,连忙回身看着。他眉清目秀,俊逸明朗,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七尺长身配着窄袖直裾深衣,显得英挺非凡,这便是法海的至交好友——徐青菽,字宣儿。

    “禅师!”徐青菽放下鸡毛掸子,急忙接过九环锡杖,将人往旁边的茶厅里引导,“快请进、请进!杭州冬日清晨风寒雾重,如何不等天暖些再上路?”

    法海一边任凭他牵引,一边直抒胸臆说:“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徐青菽幽幽舒眉,淡淡笑了笑:“劳烦禅师挂念了。”

    他把法海安排到火炉旁坐着,将锡杖靠墙放好,又用火钳疏松过炉子里的炭火,使屋子快速暖和起来,然后放上装满水的黄铜壶,做完这些事后,才落坐到炉子的另一侧。

    徐青菽若有所殇地叹道:“这些年,禅师多次来往金山寺和青菽住所,只为确保青菽是否周全,舟车劳顿,风餐露宿,实是辛苦,而青菽却自金山寺建成后,再未登门拜访过,真是愧为人友啊!”

    法海竖起一字浓眉,斩钉截铁道:“莫要妄自菲薄,宣儿重情谊,贫僧深知。”

    徐青菽叹了口气,不再多言,低头看着青泥炉子里兀自烧得噼啪作响的木炭。

    法海皱了下额头,换了个话题,“宣儿,白施主近日就要出观,你可还记得?”

    徐青菽回神愣怔,继而笑道:“当然。她急于求成,行不从径,跑去跟高人斗法,想夺人家的法宝,结果反被伤到了精骨,我好说歹说,定下这百年誓约,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返回青城山继续修炼。要说这个,还得感谢当时恰巧经过的禅师呐!若遇到别人,素贞可是要受难了。”

    法海大手一挥,慷慨说:“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徐青菽低眉,又由衷地感慨:“不过,禅师果真好眼力,第一眼,就认出素贞是当年随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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