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邑去秦相府之前,将龙宣太子和九公主等人一并叫了出来,大家欢聚在关雎楼,相里墨裁不请自来,道:“既唤我一声秦兄,何以大家欢聚,却独少我一人?”
恭邑道:“卿与秦兄是生死兄弟,秦兄该不请自来才显得不那么生分。”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退开。恭邑抚琴,龙宣吹笛,九公主和曲,梅洛儿献舞,众人斟酒,欢聚一堂,诗酒闲话,好不畅快。
散席后,龙宣太子带着不胜酒力的九公主回府,相里墨裁说要送恭邑回府,恭邑推拒,“我与梅姐姐一道随忠弓大哥同去,便不叫周大人生出不安。”
于是等他走后,方才启程去周府。
一路上三个人并肩走在街道上,于凉凉夜色中,共看万家灯火。周未雨趴在忠弓背上不时呢喃两句梦语,说什么“未妨惆怅是轻狂”,说什么“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字字句句仿佛棒槌敲打在恭邑的心上,毫不知情的她尚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十分眷恋的抓起恭邑的手,嘴角微微上扬道:“妹妹,跟紧我!”
梅洛儿笑她,“却不知为何,她的梦里又有了你的存在,还笑得这样欢?”
恭邑笑了笑,反握住她的手对梅洛儿道:“此情此景,我们在一起这样走着,一起穿街走巷,一起看万家灯火,这般,不也是好的?”
而与此同时,一直听他们讲话的忠弓微微侧头,看了看未雨的侧颜。
恭邑是隔天去拜访秦相府,然而却不是见的相里墨裁,而是单独拜见了秦相和相国夫人。
恭邑坐在秦相身旁,先是端着茶杯与他们寒暄了一阵,随后按下杯盖,道:“不瞒相国,本候此番前来,是有一桩要紧事要与相国商量。”
秦相看了一眼陪侍在侧的夫人,道:“侯爷有什么但说无妨。”
恭邑又抬起茶杯晃了晃抿了口茶,复放下,道:“前几日为的侯府的一桩事,无意间查到了贵公子的头上,本来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小事,本候也不十分放在心上,只是我与秦兄,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有着极深厚的情谊,实不忍心让他担上什么不好的名声,这才一路查下去,相爷以为如何了?”
秦相的面上一讪,小心翼翼的道:“听侯爷语气,此事似乎十分严峻,侯爷不妨继续说下去。”
恭邑道:“原来贵公子还有一个姓名叫相里墨裁,只说原有一个姓相里的女子带着他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附近的人都传他是相府的私生子,这毕竟是相府的私事,我本不该过多介入,只是联想到重逢后秦兄的言行举止,似乎与从前大为相异,连一些刻骨的旧事也记不大清了,我思前想后,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莫非世间真有一个相里墨裁,贪慕相府荣华,行那李代桃僵之事?”
相国夫人闻言,当即怒目而斥,“侯爷什么意思?”
恭邑看了一眼她颤抖的双手和面色有异的秦相国,讪了讪,堆笑道:“夫人切莫动怒,本候也只是担心秦兄,虽然有关相府那个姓相里的旧识的事确实是我的人查出来的,可那些流言,我是轻易不会信的,我听相爷解释给我听!”
相国夫人强自镇定下来,转而看向秦相国,“那侯爷与老爷细聊,妇人就先行告退了。”
恭邑笑着到了声“好走”,继而看向一旁面如死灰的秦相国,秦相国沉吟良久,不得已道:“我知侯爷既能查到相里氏身上,对于过往之事便早已了然于心。没错!祁儿确实是我和那人的孩子,是我相府的大公子,只是,哎!侯爷早已洞悉一切,就非要逼我明说吗?侯爷支开拙荆单独留下老夫,侯爷要的是什么,不妨明白告知?”
恭邑握拳,面上凄楚而愤然,“我要的什么,我与他不过数年的情谊,我要的无非是燕祁他能入土为安,而不是让旁的人顶替他无声无息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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