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是她见过的最奇怪的人。
他很绅士,很温和,身上毫无戾气,却能在牌局之下,将对手赢个分文不剩,倾家荡产。
白梦露亲自伺候他更衣,喝水,坐在他的身边,半靠在他的身上。
路易斯见她情绪不高,只问:“你不是见朋友去了吗?”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去是去了,只是没见到人。”
路易斯笑了笑:“堂堂北地少帅的夫人,可不是谁想见就见的。”
白梦露闻言心头咯噔一响。
她坐直身子,满脸狐疑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韩公馆?”
路易斯仍是笑着说:“司机告诉我的。”
白梦露脸色又是一变:“你派人监视我?”
“不,达令,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路易斯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担心你。”
“现在的上海滩,各方角力,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麻烦。”
他的语气看似关切,却又透着股意味不明的沉重。
白梦露怎会轻易被他哄了去,她深深看他:“你在担心什么?”
路易斯见她收回了自己的手,一副严肃的模样,便道:“达令,你不要生气,我绝对没有要监视你的意思。”
白梦露凝眉看他,差点脱口而出道:我不信。
“你怎么知道我是去见韩少帅的夫人。”
他直截了当道:“因为我听人说过,你和她有点交情。”
“谁说的?”难道是孙长辛那个多嘴多舌的。
“达令,交际圈里哪有什么真秘密?”他轻轻拍抚她的手背:“你和少夫人有过几面之缘,见了报纸上的消息,过去探望也是应该的。”
白梦露心中的戒备并未放下。
“说起来,这位韩少帅年纪轻轻,倒是能力过人。”
见他把话题引去别处,白梦露微微垂眸:“虎父无犬子,他自然是个厉害的。”
“只是,他的那位夫人……”他语气迟疑,惹得白梦露微微挑眉:“怎么?”
“没什么。”他故意欲言又止。
“你知道的是不是?她是盛立宁的女儿。”
路易斯微微点头。
“我知道,他就是那个和我长相十分相似的那个人的女儿。”
白梦露暗暗掐住自己的手心,沉吟片刻才道:“怎么,你还想要见见她吗?”
路易斯轻轻一笑:“这恐怕不好吧。她又不是我的女儿,而且,她见了我,可能会误会也说不定。”
白梦露闻言咬唇不语。
是啊,若是她亲眼看见一个和自己父亲长相如此相似的人,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
阴冷潮湿的大牢内。
顾家安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墙角之中,瑟瑟发抖。
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钻进他的身体里,让他透心凉。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一个月了,迟迟也等不到来救他的人。
不管他怎么大喊大叫,怎么挣扎,都没有人理会他。
他已经整整三天没见过一个人影了,只靠着点发霉的馒头和冷水捱日子。
这种煎熬,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恍惚间,外面传来铁门的声响。
他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人逆光走来。
顾家安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虚弱不堪的他,死死地抓住铁门,摇晃一下:“放我出去……”
他的声音虚弱至极,听上去像是团棉花,软绵绵地落了地,拾不起来。
杜知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可想清楚了没有?”
顾家安听见这个稍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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