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药的药劲,一点点起了作用。
沈清说话的语气渐渐平稳,听起来也更加认真。
“我只想知道海棠公寓的事。”
盛蔷薇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说的越多,她的心里就会越乱。
“你真的不想知道吗?当年的那些事……除了我,怕是没人会告诉你的。”
盛蔷薇咬紧牙关道:“你说了又如何?我凭什么相信你?”
“值不值得相信,这的确要你自己来分辨。不过……”他突然制止住下面的话。
盛蔷薇提醒自己不要相信,他说的一切都不可信。
“少帅,只要一封电报,您派人去槐花胡同查一查,必定知道当年的事。”沈清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待查证过后,我再继续往下说!”
狡猾!这个人真是狡猾!
盛蔷薇没办法无动于衷,正当她犹豫之际,身后的韩东戈淡淡开口道:“好,我现在就发一张电报去北平。你说的如果不是真的,我会把你另外一只眼睛也毁了。”
沈清毫无畏惧之色:“悉听尊便。”
韩东戈沉着一张脸,轻轻抓住盛蔷薇的手腕,将她带出房间。
“我不相信他的话,不管这里面有多少真真假假,我都不信。”盛蔷薇似乎打定了主意,也不要韩东戈去求证什么。
韩东戈倒是一脸平静:“电报,我还是会发,咱们多等一天看看。”
盛蔷薇眸光闪烁:“查什么?就算真的有那么一个女人,她也未必是我的母亲,她……”
韩东戈见她情绪激动,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先别急,我们要知道是真相,那些你本该知道的事。”
盛蔷薇心情纠结,沉吟片刻,才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着了他的道。”
“有我在,不会的。”韩东戈语气坚定,给她信心。
…
一封电报,一个任务,最少也要两天时间。
沈清为自己赢得了两天的安稳,最起码是性命无忧的。
不过,等到止痛药的药劲一过,他仍要继续活在煎熬之中。
沈清强迫自己不要认输,要习惯这种疼痛,甚至试图催眠自己,结果却是徒劳。
盛蔷薇回到家中,并未对肖蓓凤提起任何事。可肖蓓凤还是敏感地觉察到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和韩东戈一起出门,却又独自一人先回来了,而且,心事重重。
肖蓓凤没有多话,只道:“安安找了你大半天,哭了好久,方才刚刚睡下……”
盛蔷薇点一点头:“我会把她抱到我的房间去睡。”
“东戈呢?”
“他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肖蓓凤微微挑眉:“又不回来了。”
“嗯,临时有点急事。”
肖蓓凤欲言又止:“好吧,我去厨房吩咐一下,熬点鸡汤。总这么熬着,身体是要吃不消的。”
盛蔷薇垂眸低头,没有说话。
肖蓓凤原以为她会告诉自己什么,结果,见她这般嘴硬,心里更加确定,发生的不是什么小事。
回到房间之后,盛蔷薇仔仔细细地洗过了手,又换了衣服。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女儿回房,生怕吵醒了她。
见她睡得香甜,盛蔷薇静静地守了她一会儿,忽地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下楼。
她去到书房,拿出被放在抽屉里的相册。
那是她和父亲的相册,照片更是少得可怜。
盛蔷薇看着年轻时期的盛立宁,心中五味杂陈。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做过些什么事?
她正犹自出神,耳边突然想起一阵微弱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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