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悠又过了两日,这三日,易水寒忙于应付道贺宾客,晚上自个一语不发去书房,竟未踏入新房一步,白如歌心里恨他粗暴与寡情,也不出声,招呼新月在隔壁整理出一间内室来,安置些自己爱看的书画,四宝俱全,墨瀚酣浓,这几日,如歌不刺绣时,便来这里独自娱乐其中,偶尔也招呼新月过来,向她问起相州的风土人情。
新月嘻笑道:“少夫人问我可是问对了,您要是打听府上的生意,新月不懂,可是这相州城里的事,新月是最清楚了。”白如歌莞尔笑道:“既然如此,新月便说说,这相州有甚么好看好玩的所在。”新月笑道:“相州地处中原,一马平川,城郊有几处高地小丘,不过少夫人生长在江南水乡之地,看惯了秀水青山,相州山水便不在眼中了。”
白如歌笑笑,问:“相州有水?”新月道“城中有相水,贯穿东西,若说起这相州,还是咱易家组织人工开凿的呢。”白如歌奇问:“是少爷组织的吗?”新月摇头道:“据说这相水已有数十年了,听是太老爷任职相州知府时挖的,少爷亦时常着人打理,相州百姓没有不说易家好的。”说这话时,眼中洋溢着骄傲,俨然将易府看成了自己的家。
白如歌疼爱的摸摸她的头发,新月看出少夫人的心意,道:“新月自幼双亲过世,差点饿死,是少爷将我拣回,给我吃给我住的,还让崔总管教我拳脚功夫呢。”白如歌漫不经心的问:“哦,你看少爷这个人如何?”新月一听这问,立刻崇拜恭敬起来,道:“少爷为人宽厚,待我们下人都非常好,从不摆架子;经营有方,铺子里的各项买卖都好得很哩;少爷的书画都极好,我虽不懂这些,可是看了也觉得好看。”
白如歌忍不住笑起来,在新月眼里,他还真是个好人呢,可是为什么对自己……白如歌低叹一声,转过话题又问:“相州可还有些别的有趣的事儿?”新月想了想,一一道来,有西街的糕点做得精致,某年太后寿辰,知府大人还巧出心思,就用的这糕点做了个“百桃贺寿“,深得太后的欢心;东街的金绣庄,做出来的衣裳,年年进贡宫内;南街的杂耍北街的学府;要说起有名的人来,还是咱城北的易府与城东的楚府,楚老爷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老前辈,倒底功夫如何也不知道,只因这楚老爷不爱江湖纷扰,偏爱内庭书画,生得一双儿女,长子楚英、次女楚玉,据说是男的俊女的俏,真真一双玉人儿,可是楚老爷家教严,二人很少出门,新月竟也未见过,说得是津津有味,滔滔不绝。
白如歌听得倦了,便叫新月退下,闭目歇息,崔总管也过来几次,手捧账本意欲让这新过门的少夫人清点账目,白如歌淡淡笑道:“生意上的事,崔总管全权打理便是。”崔鹏犹豫道:“少爷吩咐了,少夫人是千金之躯,担不得累,受不得烦琐,铺子里的细节之事可不必事事陈报,可是账目一定得让少夫人您过目。”
白如歌问:“你这账目,少爷是否已然看过?”崔鹏老实的回答:“是的,是少爷叫属下送来给少夫人看的。”白如歌点头道:“少爷看过便够了。”崔鹏没有说话,退了出去。
这日日暮,白如歌正在内室独坐抚琴,琴音似水,低吟轻唱: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
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一曲既罢,指尖微颤缓缓收起,余音绕梁袅袅不散,白如歌低叹一声,但觉索然无味,离座而起,步至架前取书自阅,易水寒伫足门外,蹙眉良久,跨入门来,看着书架前的背影,缓步走近,白如歌也不回头,淡然道:“若是少爷想用此屋,妾这就离去。”易水寒心中泛起一层失落,一时间忘了回话,白如歌则转过身,绕过他就走,易水寒一把拉住,道:“不必走。”
白如歌斜眼看了看他,慢慢挣开胳膊,一声不吭又绕回书架,再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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