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很大,或粗或细的树木自然而成,起伏的山邱望不到边际,冬末雪未化,一团一团的白雪与半枯半青的野草低树连成一片,北风从远处遥遥传来一阵阵的涛声,易水寒信马而行,眼中慢慢起雾,仿佛回到半年前,大雨疾来的石猴林,一身盛装的白如歌如圣女降世,只那一回眸,便摄走自己的心魂。
浓雾中白如歌款款而来,向着自己温柔而笑,可是,为什么她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他是谁?易水寒一惊,眼前一亮,浓雾散去,迎面走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空荡荡的甩着一条腿,却与那女子十指相交,正是梅子与钟无双,两人紧靠着一边缓步而行一边低喃细语,十分亲密恩爱,无视于易水寒的存在。
易水寒默默的将马拉到一边,生怕自己挡住了两人的路,惊动了两人的亲昵,两人还是抬起头来看他,朝他善意的一笑,神使鬼差的,易水寒问:“请问两位可有见到我的娘子?”两人显然愣住了,问:“你的娘子是谁?”
易水寒黯然道:“她姓白,叫……白梅。”两人闻言惊问:“你是白梅的丈夫?”易水寒喜问:“你们认得我娘子吗?她在哪里?”两人却不回答他,只是冷冷的打量着他华丽的衣裳,钟无双明显厌恶的朝他哼道:“我看阁下不是白梅的丈夫。”易水寒呆呆的问:“为何?”
钟无双冷声道:“哪有个做丈夫的穿着锦衣骑着大马,却将娘子弃在山林,无衣无食,以雪充饥。”易水寒眼前一黑,一句话未说竟跌下马来,滚落在地。两人见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忙上前扶,易水寒一把拉住钟无双,凄声问:“她在哪里?怎么受这种苦?你快告诉我。”
钟无双正要说话,旁边的梅子忙止住,道:“无双哥,我们走。”易水寒紧紧扣住钟无双的手腕,厉喝道:“不许走,快告诉我,她在哪里。”两人怒道:“你要做什么?”正说着,胭脂飞马而来,远远的喊道:“易郎。”跳下马快步来到易水寒身边,见易水寒坐在地上,惊问:“易郎,你如何了?”伸手去扶。
易水寒将她的手拂开,站起身来紧盯着钟无双,冷声道:“你快告诉我。”偏偏钟无双也是个倔强的人,见不得别人逼他,只是不说,梅子冷眼瞟了胭脂,沉下脸道:“我看你枉为江湖中人,无一点情义,也学那官吏土豪娶个三妻四妾,既然做了那陈世美,又何必猩猩作态,摆这个悔恨模样。”
胭脂挑了挑柳叶眉,故意妩媚的斜一眼梅子,再转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易水寒,也不出言反驳,易水寒怒道:“住口,我只问你白梅如何?现在何处?”胭脂站在易水寒身后,挑衅的看着梅子。
梅子道:“好,我便告诉你,一个多月前我在西川雪山中见到她,形容憔悴,再去找她时已不见人影,我们在西川寻了月余这才东返,至今未见。”易水寒心中一痛,怔怔的盯着梅子,当着两个陌生人竟滚滚落下泪来。
梅子冷冷的看着他,拉着钟无双转身就走,易水寒又问:“果真一个多月未见人影?”梅子想了想,叹道:“这位公子,你若不爱她,找到她也不如休了他,自然有人疼他,我们在西川时遇着一位公子,疯了一样呼喊着寻她,情之深意之切难以言表,万不是你锦袍玉带美人相伴可比的。”
易水寒顿如万箭穿心,僵立当场,钟无双挽着梅子,两人飘然而去。易水寒呆呆的望着两人越行越远,僵硬的转过头看着空洞的西方,胭脂冷笑道:“易郎是个痴情人,对仇人之女爱得铭心刻骨,刚才那两人说了,在西川曾见着你那娘子,你何不立刻赶去。”
易水寒猛然回头怒视她,那眸子里怒火熊熊,哀愁如涌,胭脂立刻住嘴,不敢再说,恰好远远的来了个小卒,喊道:“易公子,赵将军发来军函,黄大人请您回营。”易水寒悲叹一声,跨马回营,胭脂奇异的看着他,突然笑起来。
刚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