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雨沥沥淅淅,四周充斥着青草的香气,世界忽然一片静谧。
逢萱告诉扶桑:“我在东海边的温湖出生,是温湖文鳐鱼一族的公主,原本性情乖张,别人都不愿与我接触。”
“可我毕竟是温湖公主,虽不比东海龙族,却也在水族之中有些名气,纵然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倒也活得自由自在。”
“然而我们这样的家族总要牵扯些权利之争,总之一夜之间,我在温湖失了势,我脸上的这道疤,正是为了保命而亲手划伤的。”
初闻逢萱的经历,扶桑顿觉惊心动魄,原来外面的世界如此复杂,竟有人为了保命而毁掉自己的容颜。
逢萱一眼看穿扶桑脸上的惊诧,却只是平淡无奇地笑了笑:“你知道吗?原先在东海附近的水族,我也见过许多俊美无双的男子。”
“我更是曾因为一张臭皮囊而喜欢过一个人,可是直到我被人加害之后,才知道有些人中看不中用。”
“但云铭公子不一样,我遇见他时,脸上全是粘稠的鲜血,衣衫褴褛,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趴在岸边的礁石上。”
“公子当日带着手下在外办事,我本以为他会将我视作一个再恶心不过的尸首,可他却什么也没说便救活了我,将我带到天狼族来。”
说到此处,逢萱的双眸好似蒙了一层雾,眸光脉脉含情:“所以扶桑,你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帮公子坐稳狼王的位置吗?”
“我也是曾经站在高处的人,很清楚一个人一朝失势之后即将面对什么,况且若是没有公子,我早已死在礁石边上,成为一具干尸了。”
言毕,扶桑第一次对逢萱流露出几丝心疼:“我明白,我走以后,你一定要告诉云铭叔叔,千万与司幽族交代清楚,就说我与天狼族再无瓜葛。”
逢萱静静注视着扶桑,唇边攒出一丝动人的微笑:“一路保重。”
扶桑敛了敛眸,那一笑亦是洒脱得慑人心魂,随即平静地与逢萱渐行渐远,就像接下来两人要面临的,并非一场离别一般。
离开天狼宫之事,事不宜迟。
傍晚,扶桑和赵淮玉在后院里商量过后,赵淮玉打算今夜偷偷离开酒肆,就不与萍姑告别了。
扶桑当即反对:“你疯啦!这不就像是我把你拐跑了一样吗?”
赵淮玉也有自己的苦衷:“我若告诉我娘我要回赵国,下场只有两个,你知道是哪两个吗?”
扶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摸不透萍姑的个性。
赵淮玉却说的有板有眼:“第一,我娘立刻把我锁在屋子里,第二,我娘把我打到半死不活之后,再帮我锁在屋子里。”
霎时间,扶桑脊背发凉,竟有些庆幸自己是个孤儿。谁知不一会儿,身后却猛地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若是我说,还有第三种可能呢?”
扶桑和赵淮玉立时毛骨悚然,齐刷刷地扭头一看,方望见萍姑站在这二人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赵淮玉。
见状,扶桑立马往后挪了几步:“萍姑息怒,萍姑息怒。”
赵淮玉也瞬间面如土色,哆嗦着嘴唇,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声音发抖地喊了一声:“娘,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萍姑有意卖了个关子:“少废话,我给你个机会,看看你能不能猜出我说的第三种可能是什么。”
赵淮玉左思右想,缩着脑袋问道:“娘,你不会想活活打死我吧?”
下一刻,只见萍姑淡淡勾起唇角,却有些哭笑不得:“你娘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一只母老虎?”
赵淮玉皱了皱眉,却听见萍姑接着说:“你走吧。”
那个瞬间,赵淮玉惊诧万分地望着萍姑,眼眶中盈满兴奋的泪光。
萍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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