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天幕之中,一轮圆月如同蒙上雾气一般,有些模糊不清。百里山下虫鸣阵阵,青草的香气扑鼻而来,又散于风中。
扶桑静默地看着子瑜面上的局促,心里终是有些不是滋味。
子瑜收好满满一个包袱的东西,佯装若无其事地对扶桑道:“那我就将这些东西带回去,不碍事的。”
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就连赵淮玉都觉得心里堵得慌,于是上前拍了拍子瑜的肩:“你保重吧!”
子瑜眼里充满感激,对赵淮玉点了点头:“淮玉,你也珍重。”
到了离别之际,扶桑也免不了叮嘱子瑜几句:“子瑜,一个人光有抱负是远远不够的,若是你的见闻都未能用在正途上,那你辛苦多年的辗转便是白费了。”
子瑜惭愧地抿着嘴唇,像个知错的孩子那样:“我明白了,扶桑。”
扶桑始终面无表情,又道:“你父亲母亲都不喜欢我,这我知道,如今我已经离开了天狼族了,你务必要让祭司殿全心全意辅佐云铭叔叔,这也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了。”
子瑜目光如炬,语气坚定地道:“扶桑,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为公子云铭分忧的。”
言毕,扶桑觉得没什么要交代的了,便与子瑜匆匆告别:“那你回去吧,我们要赶路了。”
子瑜却颇为踌躇,跟着扶桑走了一段路,直到赵淮玉和扶桑即将下山,子瑜才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扶桑。”
扶桑愣了一愣,脚步放慢了一些,却终归不曾回头,只是一步一个脚印,踏向未知却又似乎燃烧着希望的未来。
走了好长一段路,彦昭才变回人形,走在扶桑身旁,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那个负心汉对你倒是念念不忘啊!”
扶桑初次背井离乡,心里正五味杂陈,总觉得伤感萦绕周身。
一听彦昭还有心挖苦她,不禁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恶狠狠地瞪着彦昭:“知道就行了,闭上你的嘴!”
彦昭却对扶桑的敷衍态度表示极度的不满:“不知道当初差点被害死的人是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了伤疤……”
赵淮玉不合时宜地替彦昭接下去:“好了伤疤忘了疼!”
扶桑不耐烦地掐了赵淮玉一下,又闷闷不乐地白了彦昭一眼。
隔了一会儿,扶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顿住脚步:“慢着,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办。”
赵淮玉心不在焉地继续走着:“别告诉我你的什么胭脂水粉忘了拿,要回去一趟啊!你这副模样,有什么好打扮的?”
扶桑冲上前去踹了赵淮玉一脚:“打扮你的头啊!我是说狼后的仇,我们还没报呢!”
赵淮玉打了个呵欠:“你还想杀铃兰是吧?哎呀我看子瑜也不喜欢她了,云铭叔叔更是有办法收拾她,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话到此处,赵淮玉却猛地自己反应过来了,困意顿时打消了好几分:“莫非你是说,杀了玉玲珑?”
扶桑点头:“反正我们已经离开天狼族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杀了玉玲珑,司幽族也怪不到天狼族头上。”
赵淮玉吃力地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自信能够杀了玉玲珑?”
扶桑目光呆滞片刻,云淡风轻道:“没有啊!我当然没自信能杀玉玲珑,可这不是有你在吗?”
顷刻之间,赵淮玉打了个寒颤:“那可是玉玲珑!”
说罢,赵淮玉向彦昭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彦昭大哥快救我。”
彦昭蹲在一旁拔了一棵草,回绝得很是果断无情:“这就是你们的私人恩怨了,我顶多协助一下。”
有彦昭这句话,赵淮玉倒是没有一再推脱,只是坚定了目光,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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