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呼啸声后,三五颗实心炮弹落下,一发将堡内高高耸立的旗杆,拦腰轰成了碎末。
“咯吱……轰!”
旗杆倒下,碎末飞溅,将李茂惊的一个趔趄,抱头趴伏。不久,再也没有炮弹落下,李茂才疯了一般跳起。
“起来,起来,列队!”
“上堡墙!”
喧闹如开水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军堡。
“咚咚咚!”李茂踩着木梯,登上堡墙,看对面一片喧闹,似乎黑压压都是人头,便是远处黑夜中,也似乎聚了很多叛军马兵,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看来他们离发起攻势不远,李茂深
吸一口气。
“吹号,各兵集结,进入防线!”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号兵滴滴答答吹起喇叭,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格外刺耳。立时塬堡内一片军官的叫嚷声。
“集结,进入防线!”堡内士兵纷纷抛下随身辎重,取出定装弹药,集合列队。与边军略有不同,他们也有旗,长二尺五寸,斜角用边,旗杆长三尺六寸。他们平日训练也以阵列为多,所以一
集合,看上去营伍较为森严,只有那些边兵队列,显得乱糟糟的。一时,学兵,边兵泾渭分明。当然,在那些边兵眼中,学兵的队列只是银样蜡枪头罢了,自己打仗的时候,他们还在吃奶呢,自然不服。各人不约而同的神情,就是要打
仗了,脸上均现出紧张的神色。
“啪!”
几面日月战旗,插在堡墙之上。
李茂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后退者,斩!”
一旁,那边兵哨官一呆,还补充了一句:“兄弟们好好干,杀光反贼!”
立时他麾下的边兵,提着自己的武器,吼叫着从路口斜坡冲上堡墙,个个气势如虹。
看他们样子,李茂没说什么,只是道:“布防吧。”在一片进入防线的声音中,堡墙上的明军士卒,红色衣甲浪潮。哗哗的脚步声音,激起尘土混杂一起,铁马金戈的气势蔓延开来。然而此刻,堡外喧闹声更大,一股股马
队奔腾。他取出自己心爱的千里镜。向堡外眺望,只见黑压压的人潮,正趁着夜色不断涌来,人人都是一声黑衣黑甲。只有手中弯刀反射着月光,似乎正面宽几里的地带,乌压压
都是人。不说李茂等人色变,就是哨官守备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守军已经各就各位,此时,便看得出来这军堡布置的巧妙。前方,废弃的驿站外有两道矮墙,墙不高,可是前面是一大片斜坡。斜坡上撒满了铁蒺藜,尖锐瓦砾,通行不
便。就是这片区域,正好就处于堡墙上,守军火力威胁范围之内。再往前,还有一道丈许宽的壕沟,沟不深,注满了水,因为天气严寒又结成了冰,很滑……再往后,是一左一右两个炮位。四门改良后的虎蹲小炮,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都
填满了各种各样的石块,铁钉等物。
“叽里呱啦!”
黑夜里,叛军举着刀枪,高喊着听不懂的番邦话,漫山遍野的冲杀。
“预备!”李茂深深吸了口气,拔出明晃晃战刀,他身旁是一个个脸色发白的士卒,三百杆新式火枪组成的两排横队。穿红色棉甲,配有铁盔。后头,是手持挠钩,长枪,刀斧的二
百多人边兵协守。
这些边兵的盔甲就各异了,有铁盔有毡帽,有长罩甲也有短罩甲,甚至有人穿老古董的明甲,甲片露在外面,有些铁片看上去锈斑陆离的,上面的红漆都要掉光了。
还有大嗓门的守备哨官,在一遍一遍高喊,传达作战军律:“……敢有临阵退缩、对敌先退者,皆斩!
严厉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衬映着堡外黑压压逼来的叛军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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