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忠亮现在马是纵不起来了,由于马吉翔他弟经商的缘故,买宅子也买得接近闹市区,现下正是车水马龙的时节,只能缓缓而行,还得提防马儿别撞到人。
广州的气候,一年中夏天占了三分之二,四分之一是冬天,春秋加起来占了剩下的那么一点,哪怕现下已是初秋,这室外温度怕也得上三十度。
本来心火就旺,现在这一挤就更旺了。
黄智只听见公爷嘴里咕哝着什么“交警”c“城管”这些他听不懂的词汇,一路挤到马府前。
门子见是他来了,赶紧打开中门迎接,谁知迎出来的却是马雄飞。
听说他带了太医来,马雄飞没有一点心虚的意思,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连声道谢,还直把他往房中引。
这不是一个装病者家属应有的态度啊?不是应该说什么不便见客之类的吗?怎生如此爽快,莫非真的病了?
马吉翔确实病了,一进屋,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草味。
只见这富态的胖子现在脸色灰败,胖脸都缩水了不少。
这副光景,沐忠亮就算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
见他挣扎着起身要见礼,沐忠亮赶紧把他摁回枕头上,叫他不必多礼。
太医望闻问切了一番,道,“马大人此乃积劳成疾,加上忧心过甚,这才病倒,待下官开几副温补方子,静养半月,当可无恙。”
马雄飞赶紧道谢,“谢过太医。”
“分内之事尔,那下官便出去写几道方子,首辅最好也不要打扰病人太久了。”
“本官知晓,有劳了。”
待太医出去后,沐忠亮拍拍他的手臂,“马大人,辛苦了,既病了,就安生养着吧,权当歇一歇。”
“还有你那个会议资料找人和我交接下,我替你去吧。”
马吉翔身子稍稍从床上起来,“怎能劳烦首辅,太医不是说了么,下官无甚大碍,过两日下官自去便是。”
沐忠亮帮他调整了枕头,好让他斜倚得舒服些,“遵医嘱嘛。日子还长,鞑子都没完蛋,你可别先垮了,咱们受这么多苦,不熬到抓几个鞑子皇室扔到缅甸去让他们尝尝滋味,你不觉得亏得慌么?”
马吉翔把姿势调整舒服了,脸上的肉也松弛下来,“朝廷能到现在这光景,下官当初可是想都不敢想,现在回想那会的作为,真是惭愧无地。首辅宽宏大量,下官感佩之情无以复加,别说这点病,就算鞠躬尽瘁,也不足报首辅恩情。”
这家伙拍马屁是不是已经成了本能了,病成这样还能说着许多漂亮话。
沐忠亮笑了笑,“得了,你好好养着,半月后再来上值吧,我先走了。”
“大人慢走”
“慢走”有两个意思,马吉翔嘴里说了却不像是送他的客气话,沐忠亮回头,“怎么,马大人还有别的事?”
“这小女的事,大人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看他一脸恳切的样子,沐忠亮也有些心软。
嘴上松动不由松动了些,“好,你安心养病,我会考虑的。”
离开马府,沐忠亮没有回去上班,而是在大街上瞎逛起来,黄智知道公爷在想事情,安静地牵着马跟着。
回想自己和马吉翔的关系。
当初自己光有兵,如果朝中没有马吉翔帮他说话,恐怕事情就会办得难看许多,难免彻底撕破脸皮。
而马吉翔为求自保,依附他这个军头,无非是各取所需而已。
本来这工部不过想着让他挂着名,有了人手就把他撤换掉。想不到这家伙一直都很勤勉,学东西很快。
不过想想也是,若是笨人,哪能当史上有名的奸佞。
这便罢了,哪怕后来沐忠亮分化他的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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