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是一定得去的,大哥曾常与二哥说,这位太子有明君之质。我也想看看我们这么多年的留有余地,是不是值得。
我之前见过他,他并非是那种为几分情谊便会消极懈怠的人,更不会因外人而对自己父皇忤逆,毕竟他姓季,这是他季氏江山。
所以,不管他养精蓄锐也好,坐山观虎斗也好,纵然识得我身份,聪明如他,一定不会对我怎样,因为我不过是那些志在复仇之人中的一个,却也是几大世家中的一个。更何况,如今百年之期已快到,他最怕的应该是几大世家齐齐撤了在大启的势力。倘若如此,怕不仅仅像上次一般仅耗掉大启三分之二国势那样简单了。”
“那属下?”,尘玥道。
“你们除了做好分内事以外,想玩便玩玩吧,整天闷着也不好,这些年大家东奔西跑的辛苦了,与其他几门门主也通知一声,找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以后”
还未等兰沁说完,便看见几位门主齐齐跪了下去,道:“属下从被大公子培养开始,便是要护着主子的,属下没有想做的,什么也不会做。”
“我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就像大哥当初离开一样。看来还得让尘展再努力些赚钱,也好能给大家养老”,兰沁起身笑了笑扶着他们站了起来,望向窗外道,“什么时辰了。”
“寅时刚过半”,尘玉道。“主子休息一会儿吧,凤染姑娘送来的安神药还有”。
“也好”,兰沁服了安神药,向里间的床榻走去,尘玉服侍她休息了以后,将灯再点燃了一盏。并道,“属下在外间,主子需要什么喊属下就好”。
“天亮前叫醒我”,兰沁道,“让都去休息吧,别像以往陪着了,我吃了药,没事儿”
“是。”
尘玉回到外间,听见尘潋似是喃喃道:“这样的日子,我多希望能再久一些,就算偶尔尘凡惹主子发发脾气,罚我们抄书也好”,其余几人都默默地回到桌边照先前一样坐了闭眼养神。
按照惯例,尘玉在黎明前极暗的时刻叫醒了兰沁,兰沁从暗格离开伊人坊,早有凤颜、紫阳在附近别院里候着。
凤颜服侍兰沁沐浴、更衣,洗漱装扮罢,兰沁突然起了兴致,想要去尚华街归楼用早膳,便与凤染、紫阳出了门。兰沁有一习惯,若非路途遥远,或事态紧急,出门从无需车马相随的。
此刻,“北斗初横,东方欲白,天涯曙色才分,海角残星渐落。金鸡三唱,唤佳人傅粉施朱,宝马频嘶,催行客追名竞利几缕丹霞横碧玉,一轮红日上扶桑。”这是兰沁曾览的一本册子上对天亮时分某地方写照,用到现下安阳城却也甚是妥帖。
从别院到尚华街的归楼,大约行了半个时辰左右,虽是巳时未久,但归楼早已是客满为患,兰沁一行进楼,便有人上前道:“姑娘来了”,可见兰沁是常客。
进入楼上隔间,兰沁望着凤染和紫阳道,“我还是老样子,你们看要些什么”,紫阳道,属下无所谓,凤染看吧。兰沁笑了笑,让凤染决定。
凤染向来比其妹妹凤颜沉静些,但对上美食,最是让人哭笑不得。每到一个地方,她能在一天之内,将此地酒楼、茶肆,甚至街头巷尾小摊点摸得一清二楚。且,跟她在一起,你永远不会担心被饿着,她随身就能给你拿出几张摊饼、几包糕点,几样果品蜜饯。而平时,她手里是全然没有这些的。
用完早膳,兰沁一行又漫无目的沿街逛了逛,果然戒严很是森严。兰沁一路已经遇见好些人被官兵追问,问题很是亲民,比如:“前晚干什么去了?”,“家里几位夫人?”,“昨晚什么时辰就寝的?”,“歇在哪里?”,“早上吃了什么”等等,但问着问着,问题与态度就都不怎么亲民了,比如有人回答:“方才吃了肘子,喝了碧螺春”,便有官兵立马变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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