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国师觉得当前情形仅是如此?”这话季弘是带着一丝怒气说出的,虽然他连怒也怒的极是高贵。
“若殿下理清现下这团关系,其余于殿下倒也无甚阻碍,但,”青木抬眸看了眼季弘,“殿下的身份”
青木话未说完,季弘手中把茶杯瞬间成了粉末。
季弘原本以为,就算这位青木国师再神通广大,当年秘事,如何能被他知晓。可终究是季弘低估了眼前这位仍旧端的一副风轻云淡的月下仙。
青木国师并不理会对方这剑拔弩张的架势,执起茶杯,将眼眸落在屋外碎玉上,轻轻浅浅的道:“五皇子拿捏着你的最大把柄怕也是此,三皇子是想五皇子与你两败俱伤时,一举将你们拿下,故而现下才如此淡定。”
“三弟跟五弟也知?”季弘目有赤色。
“隔墙有耳,皇后与宫中嬷嬷之言既能被你所闻,你与皇后所言又何尝不能被他人所闻。想你堂堂储君,竟连这点防人之心都做不到,当真是我青木有眼无珠。”青木国师的叹息仍旧很风轻云淡。
“五弟?”季弘明明已知答案,终究还是多了此句言语。
“你皇室血脉还真是乱。”青木国师似笑非笑的眼神,在季弘听来甚是残酷的言语,他当真是什么也不在乎,“不过,最要紧的怕是逍遥王手中那纸先王诏书,殿下有空还是去瞧瞧的好,以防万一,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早做准备,难不成你要动那纸诏书?”
“殿下还有退路?”
“我若早知,如何会”
“你生来便是大启太子殿下,这是先皇下的旨,你没有退路,否则万劫不复。”青木起身,未待季弘将话说完便截了去。
“万劫不复!”季弘何尝不知,自己早已没了退路。可随着近日身份明了,上一代恩怨重提,如今皇室明争暗斗,到底让这位就算曾经在失去挚友,失却昔日信仰,看清皇室残酷还仍旧心存希冀的太子殿下突觉身心倍倦。
往昔那般明媚的光景,季弘曾经还觉自己终有一日会再次伸手可触,可如今,它就像那天上的月,可望而遥不可及。更可悲的是,他曾经触及过。
想要得到,却不曾得到,与有些人而言,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会慢慢的看淡,这并没什么。毕竟,谁人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然而,曾经得到,终究失却,总不那么容易让人释怀。
青木国师已然离开许久,季弘知道,青木虽曾与他提及过兰沁之事,但一道圣旨真将兰沁指给了他,这位月下仙的青木到底并非那么月下仙了。
他是来与他分析时局的不假,然而季弘看得出,他更多是与他添堵的。
青木国师想说不想说的态度,笑意莫测的眼眸,刺的人心窝子疼的风轻云淡的话语,无一不让季弘觉得气不顺。
“通”的一声,雪又压坏了一根树枝,那声响似乎敲在季弘心上,更与他添了些心乱意躁。
奈何青木那张上天厚爱的脸又晃在他的脑海里,眼里笑意凉薄,季弘现下非常认同兰沁以前与逍遥王说的话语,有些人讨厌起来,果然只需一眼。
可突然,他想起,青木方才离开时用那般表情说出的话语是,“你生来便是大启太子殿下,这是先皇下的旨。”
对了,他的太子之位,是先皇下的旨!
可问题来了,先皇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还是得去见一见那道遗诏啊!”季弘暗暗想了想。
对于毫无退路一事,他早就明白。别说几位兄弟不会放过他,就是季明也不会。就如母后所言,他一旦倒了,粉身碎骨的怕不仅仅是他及站在他这一派之人。
路,远远地被撂在了身后。
虽然青木国师胯下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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