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上,文武百官肃立,太后垂帘听政,皇上则慵懒地卧躺于靠垫之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大臣们递上的奏折。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连香炉中香木燃断的崩裂声都显得那么嘹亮。
太后终于忍不住,启声发问,“你们个个到是说句话呀!檀将军那边到底是何情形?不过小小一个通州,为何接连几日都攻不下来?!”
珠帘因太后的怒火不住地颤抖。
站在百官之首的谢晦,转动着他手指上的玉扳指,回头看了看众人,见无一人敢站出来回话,只好亲自上前回道:“回太后,通州虽小,可地势复杂,易守难攻,加之秋旱之时,水源不足,将士们的士气也所顿挫。不过太后放心,檀将军久经沙场,且他带去的兵马足足比朱超石多了一倍,收复通州是迟早的事。”
太后逐渐舒缓情绪,温和道:“这事还得劳烦谢大人盯着,随时向哀家禀报,这堂上的其他人,哀家是靠不住了。”
谢晦略微得意地看了那群满脸愧色的下臣一眼,高兴地答道:“太后放心,臣一定不辜负太后所望。”
太后微微点头,沉默半响,忽又问:“庐陵县和沛县是怎么回事?哀家怎么听说那两个地方热闹的很,谁能给哀家解说解说?”
堂下徐羡之听闻沛县二字,不由心中一惊,难道太后发现什么了吗?
由于心虚,他极力压低身板,静静俯首而立,这完全不像他平日徐国公的威风气派。
太后不见旁人回答,探着身子透过珠帘,朝堂下瞄了一圈,转而问:“张大人,你来与哀家说说吧?”
兵部尚书张逑横肉一跳,哆嗦着腿,慌慌张张地走上前,回禀道:“回太后,庐陵县是二王爷的封地,沛县也由三王爷管辖,至于为何热闹想来,是那两位王爷好为游狎之事,这回吟诗作对,下回骑马射箭,形骸放浪毫无规矩,总能引起人们的围观。”
这一番话却将刘义符的睡意打消几许,他半坐起身,饶有兴趣地听着张逑发言,最后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张逑却并不觉自己所言有不妥之处,甚至还暗自为自己的见解自豪。
“荒谬至极!”太后听不下去,拍案怒呵。
“臣有罪!”张逑虽不明缘由,但他却二话不说,重重跪了下来,一个劲磕头。
张逑本是太后娘家的直属亲戚的儿子,无任何学识,本领,只凭太后这一层血缘关系,从一名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一步晋升为兵部尚书。他哪懂什么朝政,不过成天瞎混,换个身份吃喝玩意罢了。
太后想发作又不好发作,毕竟是自家人,张逑又是她亲自提拔,如今也只能自己咽下苦果。
她摇头恨不成器,说:“亏你还是在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上,他们二人招兵买马都招到天子脚下了,你竟浑然不知?!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徐羡之被太后的一声斥责吓得不由后退,冷汗泠泠。
“太后恕罪,臣知错了!臣下朝就去打听,一定给太后一个满意的交代!”张逑恐慌至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还不忘朝旁边的谢晦示意一眼。
刘义符看起了劲,捂着肚子偷笑。
谢晦知道太后不会重罚于他,上前劝说,“太后,只能说那两位王爷伪装得天衣无缝,连微臣都差点被他们蒙骗。张大人一时不察,也是可以理解。”
“罢了罢了,起来吧,哀家也指望不上你。”太后无奈叹了口气,忽然眼光一闪,转向徐羡之问道:“徐大人,你说呢?”
“没劲!”刘义符见太后这么快就饶恕张逑,一脸不悦地重新躺了下去,闭目养神。
徐羡之心中一凛,步履沉重地缓步上前,像是前赴刑场一般。
难道太后发现了我与画颜的密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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