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孙彩花显得很平静,她面无表情地说:“是,杀人了,村头老耿头,你耿大爷。”潘秀丽“呼”地一下站起来,潘富贵也站起来。拳头攥得紧紧地,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潘秀丽看着潘二河说:“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潘二河把烟袋在炕沿儿上磕了几下才说:“鬼子找不出知道煤矿的人,老耿头说知道也不告诉他们,鬼子生气了,就把他杀了。”潘秀丽在屋里来回地转着,一只手攥成拳头,在另一只手上打着,看得出,她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孙彩花接着说:“可惜了,半辈子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就这样走了,他儿子耿虎还不知道呢,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回来拼命。”孙彩花说完,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潘秀丽在屋里走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潘二河说:“爹,这事和你没有关系吧?”潘二河一下子把头抬起来说:“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说的,是老耿头自己站起来说的,要不是我”潘二河把话说到一半不说了。潘秀丽盯着潘二河说:“要不是你怎么了?”潘二河不再说话,低着头,又拿起烟笸箩往烟袋里装烟。孙彩花接过话茬说:“他看见老耿头死了,就把老阿爸给供出去了,日本人说,一个骑马的人知道煤矿在哪里。”潘秀丽着急地说:“那阿爸呢?”孙彩花说:“让日本人带走了。”潘秀丽的脑袋“嗡”地一下。
此时,她才明白,仅仅一个中午,靠山村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她没有亲自在场,但是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当时发生了什么。日本鬼子杀人成性,根本不把中国人当人看。耿大爷死了,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死了。面对手无寸铁的村民,日本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还有,阿爸让鬼子带走了,鬼子会对他做些什么,会不会潘秀丽不敢想下去。
她看着孙彩花说:“耿大爷现在在哪?”孙彩花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筷,一边收拾一边说:“在村口他的家中,你郭叔他们在哪守着呢,明天一早就去埋了。”潘秀丽说:“我去看看。”说着转身要走,潘富贵也说:“等等我,我也去,这些小鬼子,早晚我杀了他。”潘二河赶紧下地拦着他们说:“不能去,这种时候不能去,小鬼子鬼着呢,说不定他们也在观察着呢,这种时候谁要是去的话,说不定就会被日本人给盯上。”潘秀丽说:“人都死了,我去看看还不行吗?再说了,耿大爷平时对我们挺好的,耿虎还不在身边,总得有人给他送葬吧。”潘二河说:“那也用不着你一个姑娘家吧,好好在家里待着,哪也不行去。”潘秀丽看了潘二河一眼说:“爹,都是一个村子住着,他跟前没有人,咱们总不能看热闹吧。再说了,你平时天天和耿大爷在一起,这个时候你就能在家里坐得住?”潘二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有些支吾地说:“这是什么时候,这是日本人当道的时候,谁敢得罪日本人,你是没看见,日本人杀人就跟杀个小鸡子似的。这种时候还是离他们远点。”潘富贵把潘秀丽往边上扒拉一下说:“姐,你在家里等着,我去看看。”潘二河瞪了一下眼睛说:“不行,谁也不行去,都给我好好在家里待着,免得惹来麻烦。”潘秀丽不满地看了潘二河一眼,又看看潘富贵说:“你还小,你在家里待着,我去看看。”说完他又看看潘二河说:“爹,你害怕你就在家里待着吧,我去看看,小鬼子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也不能就这样无动于衷吧。再说了,我去看一个死人他们还能怎样?”潘二河张了几下嘴想说什么,又看看孙彩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蹲在炕上。
孙彩花收拾完了碗筷,阴沉着脸说:“行了,你们都消停地吧,谁也别去了,一会儿我去看看。这些挨天杀的小鬼子,早晚有一天要遭报应的。”
潘秀丽在地上站着,潘富贵也跟着潘秀丽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看潘秀丽又看看潘二河说:“爹,娘说你怎么回事?你供出了阿爸?”潘二河看了潘富贵一眼,没有说话。潘富贵又说:“阿爸就是一个放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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