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干啥?再说了,巴雅尔天天和我们在一起,这让人家怎么看我们?”潘二河不是好眼地看着他说:“小孩子家家的知道啥,一边待着去。家里的事什么也不管,就知道一天天地往外跑,你还有理了。”说着还白了他一眼。潘富贵挺着脖子不服气地说:“没有理也不能出卖朋友,出卖朋友,给日本人办事就是汉奸。”潘二河一听潘富贵说自己是汉奸,“呼”地一下站起来,用手指着潘富贵说:“你个小兔崽子,跟谁说话呢?谁是汉奸?你说谁是汉奸?”孙彩花抬高声音喊了一声:“行了,还嫌不够乱啊,外面还没怎么地呢,家里倒是先乱起来了,都少说一句吧,没人把你们当哑巴。”潘二河不说话了,潘富贵看着潘二河,心里不平地喘着粗气。潘秀丽拉了一把潘富贵说:“行了,你少说两句,事情还没弄明白呢。”潘二河又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说我这是办的什么事啊,里外不是人,我心里堵得慌。”说完又蹲在炕上不再说话。
孙彩花收拾完碗筷进屋,看着潘二河一直蹲在炕上,心里也很难受。虽说她对潘二河的做法很生气,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又能怎样。日本人杀人,她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这次自己亲眼看到了。他们根本不拿中国人当人,杀人就像杀一只小鸡,根本没当回事。这让孙彩花心里感到恐惧。虽说自己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快嘴,得理不饶人,但是,她知道,就她的性格,在日本人眼里,和老耿头一样。那一刻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自己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窝囊气,她也感到胸口堵得慌。
这下好了,潘家在靠山村彻底亮相了。孙彩花得理不饶人,但是在日本人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就跟邻邻居居的能耐。还有潘二河,关键时候没有一点阳刚之气,竟然供出了老阿爸,这让全村的人都没有想到。平时老实巴交的他,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出的人,在日本人面前却出了风头。这让靠山村的人怎么看他们?孙彩花感到了脸上火辣辣的,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她看了潘二河一眼说:“你说你挺大个人,一劲儿在炕上蹲着干啥,下地。”潘二河还是不说话,一屁股坐在炕上,随手又把烟笸箩拽过来,拿起烟袋准备装烟。孙彩花没好气地说:“刚才那点能耐哪去了,没准儿日本人还会找你呢,看看你还知道啥?”潘二河把烟袋装满,明显的手有些发抖。他拿出火柴点烟,点了好几次也没有点着,最后在煤油灯上把烟袋点着。抽了一口,他就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看着孙彩花,觉得自己好可怜。再看看潘秀丽和潘富贵,他觉得自己很委屈。
从他的本意上来说,他也不想说出去,可是,那种时候,不说出来,日本人可能还会继续杀人。他已经看出来了,郭振武就是不想说,日本人下一个会不会杀了郭振武。都说日本人杀人不眨眼,看来这是真的。老耿头死了,死的那么不值得,就因为一句话就葬送了性命,日本人真的没把咱们中国人当人。想想这些,他的心里一阵恐惧。
下午给老耿头收尸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村里所有的人都不理他,好像自己成了一泡臭狗屎,都离自己远远的。那时,他才感到自己是孤独的。还有老阿爸,日本人会对他怎样?会不会也杀了他?从这一点上他知道,日本人肯定知道有人向县里报告,靠山村有人知道煤矿的位置,而且还是一个骑马放牧的,是不是阿爸,他不知道。他也听说过有人看见什么地方有煤,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人说出具体的位置。那时他就想,会不会是传说,还是有人故意编造的,他不知道。今天日本人一定要找出那个骑马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个报告的人,潘二河真的不知道,他没有想那么多,他就是想让日本人知道,阿爸就是一个骑马的人,至于知道不知道煤矿的位置,他根本没考虑。他只是觉得害怕,像郭振武似的,明明老阿爸就站在他的眼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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