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灵均听了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不敢想,自幼一同长大的张武怎么会如此?不过是被附了身,这肉身又怎会烂掉?他想到面前这终究是妖邪,再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拿起木剑,一脸戾气看着张武,高喝一声:“那我今日就替阿武报仇!你还阿武命来!”
说着催动真气,竟真的一剑刺向张武。张武见状,也是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子,向后两步躲过了那木剑。袁灵均没学过剑术,只是凭着一腔愤怒盲目的砍向张武,张武来回躲避,却从不攻击,像是戏耍一般,带着袁灵均在屋内转着圈。袁灵均跟他转了一圈,方才醒悟,这妖物怕是在捉弄自己,颓然的扔下木剑,哀声道:“你杀了我吧!”
张武捡起那木剑,放回袁灵均手上。“我真的就是张武,这壳子在出生后,得了场重病,要了性命。你也知我妖类修炼不易,又怎会轻易夺人性命?若杀戮过重,等天降雷劫之时,定有天罚在其中,我不过刚刚能化形,又怎会害人?”
袁灵均见他神色郑重,想来所言非虚,他也曾在书中看到,妖类每每提升境界,都会伴有雷劫,想到张武那时传给自己的灵力,也带着暖意,并无任何阴邪杂质,想来他也定不会害人。可一想到他在张府中这么多年,张老爷、张夫人早就视他如亲子一般,又开口问道:“那你为何俯身在他身上?你留在这府中究竟有何目的!”
张武拉着袁灵均坐下。袁灵均虽始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可他终究是个孩子,且与张武相处五年之久,二人如兄弟一般,如今搞清了自己认识的人,真的是那老龟,虽心有芥蒂,可终究碍于两个人相交多年的情面,也坐下来认真的听张武说话。
张武暗自庆幸,袁灵均虽在道观长大,还未受正统的修士教导便因师门有难,逃出山门,若是等他长大几岁,再从师门出来,定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自古人妖殊途,他虽从未杀人,可却仍被这世间道士视为妖邪。袁灵均虽不过九岁,且日日与张武相伴,两人相识五年,可如今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袁灵均却依旧处处提防。
“自我有了记忆开始,便是在这张府之中,我从未去过妖修的修炼之所,也从未见过其他妖修,那日见这壳子快死了,娘心痛无比,险些跟他去了,我便魂魄出窍,占了这壳子的肉身。这些年,我虽贪吃好玩,可也从未对爹娘不利过。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是真的将他们当做我的爹娘。”
袁灵均见张武一副真诚,只得呐呐的说了句:“可你终归不是人啊。”
“我即便不是人又如何?若不是我,这个壳子早就没了!十年前,娘生了这壳子,可这壳子终日吃不进东西,我见她哭哭啼啼的可怜,便附身到这壳子里来,若不是我,这壳子早就被埋了,娘也能生生哭死过去!”
张武气呼呼的将那盘子蟹饆饠向袁灵均推了推,恶狠狠的说道:“还不吃?你要将自己饿死?还是你以为等你饿死了,我就能将你吃了,吸了你这肉身的灵气?”
袁灵均讪讪的拿了一个放在嘴里,他见张武虽恶狠狠的说话,可话语里却是对他十分关切,他格外喜欢看些奇闻异志,上面不乏妖修炼成人的故事,可多数都将妖物写的极其残忍。可如今自己面前就活生生坐了一个,可却从未害过自己。
“你也知那马道长修炼的是邪法,那日你在前厅时也见了,他浑身的灵气都是黑的,那人是个魔修,爹娘不懂也就罢了,你一个修过道法的道士,竟也看不出么?还屡次请来家中,你们真当他是个什么好东西?”
袁灵均早就对马道长的身份起疑,可如今他与张武别着股劲,犟嘴道:“那又如何?他到底是人,又怎会害了人?不过是想骗些钱财罢了,上次来府中做了个风水局,老爷的生意不就好了!”
张武听袁灵均这样说,心中气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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