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基不稳,接了这六宫大权完全是给自己找罪受,她是看中了你与人心善,想着若是你协理六宫,必然会帮着她一点,至少不会再有第二个口出狂言的恬贵人出现。”
沉默着点了点头,宁贵妃分析得有理,董贵妃的位分比恬贵人高出许多,要她一进宫就明着用位分来弹压恬贵人,这样的蠢事她不会去做,不过她倒料定了香琬对此等事情不会坐视不理。
可见董贵妃的内心并不像她的衣裙颜色那样纯粹。
“可是,皇上喜欢她,贵妃姐姐说过的,皇上最怜悯落难之人,在皇上看来,太后娘娘和其他的后宫之人都对董贵妃有偏见,她们越是这样,皇上越是想要保护她,所以才会突然想起叫臣妾帮着管理后宫,皇上给臣妾这样一个赏赐,也不过是因为她罢了。”香琬说着,语气终究难掩那抹失落。
宁贵妃转过头,就看到香琬一副受伤的神情,态度终于软了下来,执了她的手向前走去,“你又何必如此,她是昨儿个进宫的新人,皇上总要稀罕上几天的,这权力交给谁都不如交给你好,这样本宫与你,又可以相互扶持了,总不至于被别人欺负了去,到底是好事,你别想那么多。”
“贵妃姐姐说的是,妹妹理当与姐姐同进退,方才皇上在养心殿对姐姐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也请姐姐不要往心里去。”
无谓地一笑,“你我入宫多年,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向来是这性子,听过了也就算罢了,况且皇上说得没错,本宫昨日在旁边站着,确实不想出声训斥恬贵人,她董贵妃违背天理,还不许别人说上一两句了?”
“姐姐?”不想宁贵妃竟会说出这种失态的话来,香琬诧异地低低出声,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宁贵妃。
“本宫知道你想什么,只是董贵妃这种人,很难对付,你别看她现在只求寻得皇上的保护,过上安宁的生活,以后想要的东西会越来越多,你我得以自保就是了。”
她的话,香琬无法辩驳。
香琬突然记起,选秀那天,因为太后早就决议将她指婚给襄亲王,董贵妃随之落选,因而当她退出来的时候眼角含泪,脸上是掩不住的委屈,其实,她一直想入宫来做皇妃的吧。
如今她入了宫,若真是想要陪伴着皇上,受一点委屈有何妨,又何必巴巴地给皇上告了状,还将香琬推到了众人的面前。
每每宁贵妃心有不安的时候,香琬总会安慰她,可时至今日,她竟不知说些什么才能稳定两人的关系,毕竟从养心殿出来的时候,宁贵妃愤怒的表情和香琬受到董贵妃的倚重有关。
她的嘴巴徒劳地张了张,想要说一些什么,最终却只能作罢,无声地扶着她往钟粹宫的方向走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香琬周边的人都已渐渐走远。
惟余她一人,孤军奋战。
景仁宫里。
“奴婢花束拜见嘉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许久未进宫的花束手里牵着一个穿了芙蓉色刺绣绸裙的小女孩,满眼含泪地跪拜在地。
那小女孩也有样学样,奶声奶气地行礼道:“静羽给姑母请安,姑母万福!”
笑意盈盈地将佟静羽拉起来,揽入怀里,“你都长这么大了,给姑母说说,你的名字怎么个写法?”
“静是安静的静,羽是羽毛,静羽就是静静飘飞的羽毛,是娘亲给侄女起的名字,很好听吧?”
不想她年纪虽小,说话却很有条理性,这自然有赖于花束的悉心教导,赞许地看花束一样,继续说道:“确实好听,你年龄这么小,懂得还不少。”
“爹爹给哥哥们请了师傅,我在旁边偷偷学到的,可惜娘不让我到处乱说。”
花束看她一时说话口无遮拦,使劲朝她使着眼色,静羽这才乖乖合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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