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遗忘了要紧事情。
“这册书,是夫人亲手抄的。”
“说是源自某位先贤的心得,许会对素少爷有益。”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腰间的布口袋,从里面,取了一本半指厚的青皮小册来,递到了李素面前。
“劳母亲记挂,素着实惶恐。”
双手接过青皮小册,李素宝贝般的,将其揣进衣襟。
就好像,它不是一本普通的手抄书,而是可值万金的稀世珍宝。
李素知道,李铭的正妻,被他称为“母亲”的那个女人,是绝不会亲手抄写典籍,更不会将他记挂在心上的。
但他不介意。
或者说,宁可当个“傻子”,也绝不会将她的谎话揭穿。
矛能杀人,并非因其出自名门。
身处战场,浴血征伐之地,亦不会因为,哪支矛,是名匠所制,持矛之人,就能多几分生还希望。
只要,它是支矛。
只要,持矛之人,懂得怎样用矛……
“母亲擅长治家。”
“对账务,更是特有一套手段。”
“奈何素天生愚钝,怎般勤奋,也未能自母亲处学来皮毛。”
收起青皮小册,李素颇有些为难的,抿了下唇瓣,像是对什么事,欲言又止。
“素少爷,是有什么为难?”
李素的反应,显然是早有准备。
但有道是,千年的狐狸,何惧精怪翻江河。
老者微微一笑,便用一句关切,顺着他的话,问出了他希望的“药引子”。
“为人子女,本该为父母分忧。”
“可素却……”
话说到这儿,李素蓦地红了眼珠,连说话的声音,都带出了哽咽。
“少爷,别难过了。”
“人力,终究有穷时。”
李七知道,他是时候出场了。
这些年朝暮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当李素的喉舌。
“你自幼不善理帐,夫人,定能体谅的。”
李七恰到好处的表演,为李素制造了更好的发挥可能。
他抬起右臂,用手背,用力的揩了揩眼角的晶莹。
“可这样一来,就又要劳累母亲了。”
“这账本,如此杂乱……”
李素一边说着,一边自旁边的书案上,拿起了那本,李七刚刚送进来的,用时一夜,才勉强抄完的暗帐,拧紧了眉头。
“这本被江南大营主事细心藏匿的账册上,多有提及德平伯府。”
“虽咱们府上,断无可能,接受他这点儿孝敬。”
“可须知,防人之口,甚于防川。”
“若此事,传至陛下耳中,老爷在朝中,可该如何自处?”
李七用力的咬了下唇瓣,像是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白了李素一眼。
一把,自他的手里,把账册抢了过来。
“夫为妻纲!”
“为老爷解忧,本就是夫人的义务和权力!”
“少爷怎能因为心疼夫人,而让她错失应尽之责呢!”
李七的演技,可谓炉火纯青。
莫说来人,只是李铭的亲信。
便是李铭本人亲来,也断不能,从他的身上找出破绽来,对他横加指责。
“请先生,将账册,亲手交与老爷,劳夫人翻阅计数。”
“万不敢轻信旁人,为府上埋下祸根。”
说罢,李七微微躬身,将小册捧到了老者面前,客气的叮嘱他,务必谨慎对待。
“夫人出身名门,德行兼备,向以为老爷分忧为己任。”
“素少爷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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