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句话,老太君果然蹙眉沉思。未婚的姑娘,不是不可以住在栖霞山上,只是没有长辈领着,倒底多有不妥。
“要不,还是让你母亲带着你去吧?”老太君看着孙女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可别啊,祖母。”魏蓁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来,“我都跟人家绣容姐姐说好了,就咱们俩去。”
“要是母亲带着我去了那多没有面子是吧。”
魏蓁边说边转到了老太君的背后,握起拳头殷勤地给老太君捶背:“而且您看,大嫂怀着孕呢,母亲怎好陪我去住。总不能靠着哥哥来照顾大嫂吧!”
拍了一下孙女儿,老太君笑骂道:“尽说胡话,你母亲陪着你,家里还有我呢。”
“祖母,我不了,您就信我这一回吧。现如今,您的身子也不好了,我不想麻烦您。”
看着孙女儿恳求的脸,老太君最终还是叹口气,妥协了。
“那你可得多带些侍卫去,要不,让阿凌陪着你去吧!”老太君仍旧不放心。
“祖母,让哥哥陪我去,绣容姐姐还以为是咱们要”魏蓁比了个两拇指相对的动作,示意会让人以为她们是故意相亲去的。
“哎,好吧,祖母就姑且信你这一回。”孙女说的在理,老太君只能表示屈服。
魏蓁笑逐颜开,抱着老太君的胳膊甩了又甩。
“哎哟哟,你也知道祖母身子骨不好了,再给你这样甩下去,可得出大事。”
老太君从魏蓁的魔爪里救出自己的胳膊,伸手指了一下魏蓁的额头。
“对了祖母,今天一并跟您说了罢。过几天,我想进宫里一趟。”
“怎么,想去看琢心丫头了?”
魏蓁点点头:“琢心表姐进宫快两个月了,我想去看看她过的怎么样。”
“也好,让你母亲多准备点儿额的银票还有赏人的金锞子,再给她带去。”
说着,老太君又担忧地看了看孙女儿:“上次的事情,你还能进宫吗?”
笑了笑,魏蓁把头轻轻靠在祖母的肩上:“我都这么大了,还怕什么,仪贵妃都化作一抔黄土了。”
老太君轻轻顺着孙女儿的头发:“我知道你不是怕仪贵妃,你怕的是皇权,那种雷霆雨露都是君恩的感觉。”
“祖母,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魏蓁没抬头,喃喃地埋怨道。
“祖母都有三个你这么大了,还能不知道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天下再没有其它一个地方,像皇宫一样,能让人深切地感觉到,自己不过是他人眼中的一个蝼蚁罢了。”
“而上位者仅凭自己的喜好去摆弄,他们不会在意蝼蚁的苦痛。”
魏蓁把脸更埋进祖母的臂膀里,好像要从中汲取力量。
作为曾是二十一世纪人的她,对这种感觉了解的更为深刻。
二十一世纪再怎么不好,再怎么有阶级之分,有一点却是实实在在的进步。
即使身居高位,即使手握权柄,即使亿万家财,当你对一个生命进行覆灭和摧毁的时候,仍旧会产生负罪感,会担忧自己的罪行被他人发现。
这就是不公平中的公平。
二十一世纪承认人权,虽然不一定能让每个人的人权有所实现。
但是,这里不同。
身居高位c手握权柄c亿万家财的人,想让一个人死,就像捏死一只蚊子。
他们根本不在乎!
而这,恰恰是魏蓁和这个世界人最大的不同,也是她为什么如此惧怕进宫的本质原因。
“祖母一直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好孩子。祖母也一直希望的,就是你能够,心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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