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诀。罡风障好过,难是难在如何在莽莽雪峰中找到雪吼崖,这就纯粹是机缘巧遇了。据我所知,御魂至少分出去四五道传承,古越乘是其中之一,而其他则在漫长岁月中湮没无存。”
郭岱看着寅成公,忽然明白他为何要留下御魂。这其中用意,也许跟郭岱传授灵根修法相似,并不想过多干涉,就只是想看看法诀传承会如何演变。
与方真道宗门传承、师徒授法不同,这样放任法诀流出,变数往往极大。如古越乘所得,成就鬼道巨擘,血斋老人所得,僻居南境丛林不为人知,最终沦为虚灵寄身。
看寅成公的意思,他应该是也不知道血斋老人的存在,毕竟鬼道修法也不止御魂一例,而寅成公的虎庙街所收容者也不止鬼道邪修。血斋老人很长时间都栖身于南境山林中,偶尔掳掠生灵活口,也没造出什么大祸来,自然难入寅成公之眼。
“既然你对古越乘没有管教之责,那他犯事撞入我手里,被我所杀,你也没资格来寻仇吧?”郭岱说道。
寅成公耸肩道:“我有说是来寻仇的吗?古越乘自作主张,有什么后果当然是他自己担着。令我意外的是你,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杀死古越乘的。要知道如今的他,比几百年前要厉害很多了,我都不太好收拾他了。”
“谁都有修行隐秘,你就别问了,问不出什么来的。”郭岱坚持不说,但他内心也有疑惑,既然寅成公都认为古越乘这么厉害,那将其斩杀的宫九素,到底修为有多高?
郭岱与宫九素相处这么久,从一开始的陌生、猜忌,到后来渐渐信任,以至于如今无话不谈。如果说魔道修行是追求唯心唯我的境界,那么郭岱内心所能容下的唯一一人,便是宫九素。
宫九素了解郭岱,可郭岱真的了解宫九素吗?这样的念头只一浮现就被郭岱斩断,他不可能容许自己有这样的质疑。
寅成公叹气道:“不问也行,但我还是那句话,虎庙街能容天下异类,你要不要来我这里?”
郭岱就像看见什么稀奇古怪事般,说道:“寅成公,就你这样说话,能劝得了什么人去虎庙街?”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要是跟你说虎庙街有多好多好,你是不可能信的。”寅成公盯着郭岱说道:“但我清楚,你此去江都,下场是必死无疑。”
这话不必寅成公提醒,郭岱自己就十分清楚,如今天底下想杀自己的人不知凡几,在不少人眼中,他就是十足十的大魔头,而且挟持民望人心,覆乱世道,真真算得上十恶不赦。
“未得长生超脱,谁人不是必死无疑?寅成公说这话意义不大,以我如今身份行走江湖,觊觎窥视者何止百千?比如你虎庙街的古越乘,不就是来杀人夺宝吗?”郭岱反讽道。
“我不是指这些琐事。”寅成公倒是好脾气,说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修有罗霄宗正传道法,玄功根基无偏,只是另有几分不易看透的修为。可你如今所作所为推演,反倒像是与罗霄宗为敌,加上你命数混乱,我还真算不清你要干什么。按照我与道陵君的约定,你应该去虎庙街里好好呆着。”
“笑话,你寅成公算不清,就要我去虎庙街?这算什么道理?”郭岱问道。
“有人说,拳头大就是道理。”寅成公答道。
郭岱皱眉说道:“你是要强迫我去虎庙街?”
“除非你肯说明你身后高人的来历。”寅成公笑眯眯地说道,就像得逞的顽皮小孩一般。
郭岱沉默良久,然后说道:“崇明君。”
“谁?”寅成公十分惊奇、瞪大着眼睛问道。
“崇明君,罗霄宗掌门。你不知道?”郭岱问道。
寅成公说道:“我当然知道,可不应该啊。崇明君不是在玉皇顶殒身了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