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云耳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门却开了,走进一人,白衣帷帽,衣袂带风。
“九先生!你怎么过来了!我家公子喝醉了,在这儿赖着不肯走。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云耳仿佛见了救星似的,终于舒了一口气。
华予语气从容,没有一丝波澜地对云耳说:“你收拾一下,到下面备了车马等我,我等会儿就带子墨下去。”又对旁边的两个侍女说:“你们也先出去吧。”
其他人都出去了,喝醉的苏子墨依然端坐在席上,眯着一双剑目,眼眸微醺,脸庞带了一丝红晕,说不出的妩媚之感。
他见了华予,也不意外,又拿了一个酒盏,斟了酒,端到对面的华予前。
一只圆圆的怪凑了过来,双手搭在酒盏上,大如圆镜的独眼眨巴眨巴,似乎在讨酒。
它身如肥硕,手臂却细如树枝,略显滑稽。
苏子墨莞尔一笑,酒盏递给了怪,又重新斟了一杯,递给华予。
“十八仙,神酒,喝了可以看见仙人,先生也尝尝呀。”
华予却是静静地坐在对面,并不接过来,道,“我不喝酒。”
苏子墨瞅了她一眼,也不强求,端回了酒盏,一饮而尽。
圆团的怪们围观似的望了过来,捶桌鼓掌一阵热闹。
他刚要伸手再去斟酒,反被华予抓住了手腕,“别喝了,子墨,跟我回去。”
被突然制住了手,苏子墨终于停下来,抬头,睁开了眯着的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白衣人,开始自言自语。
“你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要管我的事儿?”
“哦对,你是无所不知的九先生,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这么说来,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那南宫宸用一封伪造的信件,构陷我母亲与百里今洺偷情,伪造我和前太子是他的私生子的假象?”
苏子墨邪魅一笑,继续道,“是啊,你一定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对我说,角端会向明君圣主俯首,我一定身份尊贵。哈哈哈,只有我一直蒙在鼓里,被耍得团团转。”
华予却是听得一愣,神思翻涌,抓着苏子墨手腕的手指也松开了。
“哦?看来你竟不知道呀,失算了,九先生,摊上了我这个被害得落魄失所的皇子,说不定哪天南宫宸知道我没死,还会继续派追兵来杀我。”
苏子墨又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面上仍是一脸的无所谓,“我劝九先生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免得惹祸上身。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华予心中终于通透了,原来苏子墨之前如此地心灰意冷,即使知道了兄长是为南宫宸所害,也一点复仇的念头都没有,是因为他真以为自己是私生子,而非皇家血统。
而今他才终于知晓一切都是阴谋,只是为什么会是如此这番颓态?
她看着他醺红的脸上,那肆意而无谓的表情,胸中竟冒出了少见的一丝愤怒。
她突然抬起手,黑光乍现,苏子墨手中的酒杯猛地被一阵力量击碎了,杯中的酒散落成无数颗水滴向四方迸溅而去。
“南宫昱卿!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这样买醉颓废便好受吗”一向云淡风轻的华予,脸上出现了一丝恨意,厉声道。
如意菱花的木窗被一阵猛烈的风吹开了,一阵清冷的风灌进了屋中,吹散了一阵馥郁的酒味和迷醉。
华予面前的白色面纱莎莎拂动,如风吹皱了波澜不惊的湖面。
苏子墨手一空,也不在意破碎的玻璃渣沾满了手心,衣衫也被酒水沾湿了。
却是瞳孔亮光一散,笑意褪去,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
华予仍端坐在桌前,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斜睨了他一眼,声调平静了下来,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