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坐在灌木丛中,露水早将布鞋和裤腿打湿,她面无表情,看着东方,手里拿着根稻草,用熟悉的手法辫成一个兔子。
吕蛋蛋他妈小花在老远处看着这一幕,她几次想冲出来告诉外婆,准备后事吧,但看到这个老人朴素带着几处泥巴的穿着,略有臃肿的身躯一时像丢了魂一般,实在不忍心将噩耗告知,可是这又能瞒多久,迟早都要知道。
咬了咬牙,缓缓走向前来,“他婆,你去看看吧,看娃娃最后一眼。”
原本以为外婆会大吼大叫,可谁料到,外婆缓缓起身,没有拍后衣粘附的泥草,沿着路一直走去。
小花生怕外婆想不开,连忙撵上去,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跟在屁股后,默默跟着。
“快快快,云逸他婆来了,他婆来了。”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外婆钻进来,看见一个约么七八岁的孩童,平平躺在地上,脖子上一道黑紫勒痕,浑身发青。
外婆上前,脱下自己外套给我穿上,而后背起向家走去。
几个人准备上来搭把手,被老李叫住,“别动,都别动。”
天色阴沉的厉害,似乎老天也在感叹这悲惨的人生,没过一会儿,下次朦胧细雨。
死很容易,但活着真难!
细雨拍打在外婆身上,渗进头发,沿着脸颊流淌下来,走着走着,一个老人的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虽看不清哪个是泪哪个是雨,可血红的眼睛在散发老人无尽的痛苦。
刚出老虎山,走上大路,老头来了。
“云逸!云逸!”连吼两声,窜上前来,一把抓住外婆胳膊,“云逸这是咋了?这是咋了?”
外婆没吭声,还在向家的方向走着,后面跟了一大堆人,与外婆保持距离,但都揪着心,默默看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行走在山间。
老头脸色阕黑,手上青筋突兀,紧张而又恐惧的表情似乎死了自家孩子,后面跟着的村民都目睹这一切,“赵海龙咋来了?”
“哎,听说前两天赵海龙给云逸家做了法,会不会是他捣的鬼?”
“别瞎说,小心被他听见,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李瞪了两个闲话干事,悄悄闭上嘴。
老头环视一周,突然感到胸口一阵闷痛,捂着胸脯咳了两声,嘴角渐渐渗出血丝,他仿佛察觉到什么。
嘴里轻声嘟囔着什么,“果然是想借赤阳童子之身还阳,哼,他是我鬼门之人,你们谁也别想动他。”
随即给外婆说道,“他婆,你别害怕,你先冷静,听我说,云逸还有救。”
一听到有救,外婆条件反射般跪下来,将我放在赵海龙眼前,“赵先生,救人啊,赵先生你能救活云逸,我就是拿命换都行,啊~~~”
实在压抑不住,嚎叫起来。
“你现在哭也没用,赶紧将孩子抱回去,听我说,回去后把炕烧热,舀一碗凉水,煮一个鸡蛋放在凉水,再放到云逸头前,记住,一定要是小母鸡下的蛋,被骑过的母鸡蛋不能用。将云逸的鞋一只放在炕下,一只挂起来悬在房梁,房子里不准待人,从窗户扔三只顶花大红冠公鸡,每个叫上都缠一个铃铛。”
“记住,我说的这些一定得照办,一样都不能少,一样也不能多。”
外婆二话没说,扛起我奔回家中。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背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路奔袭三四公里,歇都没歇。
刚回村里,老李报了案,表舅和表妗子被当做嫌疑人扣押在乡镇府,等待县里公安局人来处理。
可王伟现在还在失踪当中,表舅要求回家看一趟,要是儿子回来,就跟他们一起调查,家里依旧空无一人。
整个良寨从未像今天这样人心惶惶,一时间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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