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心里暗自点头,林弢现在这个样子,有谁会想到他会是曾经的悦心斋的少东家呢?
不幸可以让一个人颓废,甚至会让人毁掉,但也可以让人快速地成长。
林弢无疑是后者。
王天朗看着凤歌,说:“小凤凰,你可喜欢?”
这时,林燕捧着很大一个蒸笼走出来,嘴里喊着:“新鲜出炉的香酥饼来啦!”
脸上的疤痕虽然不见了,但跟林弢一样脸色黝黑,粗布包头,一副村姑的模样。看到凤歌立刻眉开眼笑,说:“娘子,这是我们新鲜出炉的香酥饼,您尝尝,这是最后一炉了,您若喜欢就要快点买了,不然很快就会卖完的。”
凤歌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刚才王天朗给她的那个老婆饼,心里是甜丝丝的,真想不到林燕能做得这么好吃!
眉眼弯弯,笑眯眯地说:“很好吃,我很喜欢!”
王天朗一听,大声说:“那好,我全包了!”
姐弟俩一听,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对着王天朗一阵溜须拍马。
“不准卖!”一个懒洋洋的鸭公般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林家姐弟脸色一变,林弢脸上闪过愤恨,却很快收敛起来,疾步上前,陪着小心讨好地说:“曾爷,您今日怎么亲自来了?”
有人傲慢地说:“曾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需要原因的吗?你们今日的保护费还没叫呢,赶紧拿出来!”
林弢带着哭音说道:“曾爷,小人不是昨日才交了保护费的吗?已经交了四次保护费,小人不是不交,只是也要让小人赚几个铜板才行啊,不然小人连明日连面粉都买不起了,请曾爷高抬贵手今日放过小人吧!”
“真是好笑了,昨日是昨日的,你昨日吃了饭,今天就不用吃了吗?这么多废话,曾爷今日心情好才不跟你这乡下人计较,再啰嗦就把这破店都拆了!”
凤歌觉得好笑,原来有些东西不分年代不分时空都会存在的,比如说,保护费!
淡漠地看了一眼紧张的林燕,慢慢转过身。
眼里只看着她的王天朗也跟着转身。
原来不知何时,背后站了几个流里流气的人,簇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那人一身肥肉,脸颊上长着一颗拇指大的黑痣,外袍敞开,露出泛着油光的大肚腩。
好一只肥得流油而恶心的猪!
那些捡钱的人早已作鸟兽散,站得远远的看热闹。
那肥猪原本鼻孔朝天,王天朗和凤歌一回头,那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竟然奇迹地瞪得大大的,发着绿光,流着口水说:“呀呀呀!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长得这么水嫩呢?来来来,让曾爷好好疼疼!”
原本就是难听的鸭公嗓,还偏偏要捏着装温柔,让人听着不但汗毛直竖,简直是连肠胃都抽筋。
“呕!”凤歌很给面子地恶心了一下。
那人见了,关切地说:“哎呀,小娘子怎么啦?肯定是这家饼店卖的香酥饼不干净,吃坏肚子了,让曾爷帮你揉揉!来人啊,把这铺子疯了,把这两个乡下人抓去府衙!”
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只油腻腻的猪手就要碰到凤歌。
“喀嚓!”
“啊!”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先是清脆,后面是凄厉。
同时一个庞然大物在众人眼前飞起,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碰”一声掉落地,扬起好一阵灰尘。
原来是那所谓的曾爷被凤一生生折断手,顺势扔了出去。
他带来的人和围观的路人都吓得愣住了,周围只听见那姓曾的杀猪般的嚎叫。
凤歌咋舌,那么巨大的一只肥猪,凤一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地扔出去,忍不住向着他举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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