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告诉我,我再叫人给你配去。”
翩羽脚下微微一顿。那是老刘给她配的调理药。她默了一默,虽然明知道答案,仍是克制不住地问了声:“你怎么知道那药的?”
幸好徐世衡没有回答她。可就这样,也叫她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
徐世衡沉默着,又稍用了一点力握紧她的手,牵着她沿着花墙往院门处过去。
“那位刘贡奉,”他字斟句酌道,“听说曾治死过人命不过你若觉得他好,爹就给他下张贴子,请他过来再替你看一看,你用不着顾忌”他顿了顿,“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翩羽站住,抬头看向徐世衡。
此时,他们正在花墙的转角处。夕阳晒在徐世衡的身上,徐世衡的身影则遮着翩羽。他看看他,又侧了侧身子,以最大限度地替她遮着晒过来的阳光,然后叹息一声,抚着她的面颊道:“别怕,一切有爹呢,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去,用不着顾忌什么,也别怕会有什么流言蜚语,更不用躲在院子里不肯见人”
翩羽一呆,她才知道,她装病躲着不肯见人,竟叫徐世衡以为她是怕被人揭穿她的过去。
她笑着摇了摇头,才刚要开口,就听她爹又道:“王爷答应过,此事就此揭过不提。虽说那人一向不太靠谱,可他答应过的事,倒也没听说有反悔的。且就算他反悔了,你也不用怕,万事总有爹替你顶着。”
这最后一句话,忽地就叫翩羽脑袋里一片空白。脑子里,有人在轻声说着:有祸你尽管去闯,后面总有我
翩羽低下头,看着她爹握着她的那只手。
这只手,一如她记忆中那般温暖,却似没有记忆中那般大了。她还记得,哪怕她把手攥成一个拳头,她爹的手也能很轻易地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
她屈起手指,攥成拳。
“爹的手,好像变小了。”她低声道。
徐世衡也低头看了看,那声音忽地一抖,“是是你长大了。”顿了顿,他抬头看向她,“你还恨爹吗?”
翩羽抬起头,眼神中再次露出刚才那种叫他心疼的空茫,“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垂下头,看着他的手重复了一遍,又道:“我想我大概恨的并不是你,我突然觉得,也许以前我所以为的那个爹,根本就不是你,那个爹”许就跟那个人一样,“只是我自己想像出来的。因为你们不像我所想像的那个样子而恨你们,好像有点蠢”
徐世衡看着她低垂的头,只觉得心头一阵酸涩。半晌,他抬手抚着她的头道:“爹以后,会尽量像你想像的那个爹。让爹慢慢改,好不好?”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翩羽却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没必要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原来的样子,没必要谁为了谁改变自己。将就的,永远只能将就一时,就这样吧。”
能接受的,接受着,不能接受的,远离着就好。
要她的,她便要着,不要她的,她不要也罢
这般想着,翩羽忽然觉得很累。最近她一直都觉得很累,无来由的累,偏又没个可以叫她能安心休息的地方。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叫她很慌,很乱,很想随便找个依靠,于是她低下头,轻轻将头抵在她爹的胸前,喃喃说道:“爹”
她想说,能不能借我靠一下,能不能抱我一下,能不能
可她转眼就想到,她曾经借着靠过,借着抱过,借着哭过的那个人,其实
其实都不可靠。
抵在她爹的胸前,她的眼睛很痛,很想哭,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刹那间,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一个人哭的时候,并不一定是因为她难受或者伤心,她或许只是想要用眼泪来博得别人的疼惜,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那人面前哭,且还哭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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