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暹情不自禁地下了重手,将她胳膊生生抓出五枚指印。
鹫儿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似乎有些怕他。过了小会儿,她渐渐安分了,爬回榻角,独守一隅,然后拿锦衾盖住整个身子,留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她就像只刚捡回来的猫儿,很怯生。他靠得太近,她就伸出爪子、呲起尖牙;他离得远,她又躲在角落偷睨,似乎对他很好奇。
林暹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看着那双灵动的眸,心化了,气消了,他丢盔弃甲,做了降俘。
“好吧,我今晚就睡在你边上,若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叫你什么?夫君?”
莫名地扔来一颗“糖”,林暹尝到甜头,不由自主笑了,一转身就把刚才的伤忘个精光。
“没错,就叫‘夫君’。今天太晚了,明日我再好好和你说。”
“明日,你会带我去找宝哥哥吗?”
林暹闻言火气又冒了上来,他盯着鹫儿,鹫儿眼色很无辜,似什么都不懂。他只忍气吞声色,眯起眼,笑着欺哄她道:“对,我会带你去找。”
鹫儿一听高兴地拍起手,而后就躺下睡了。她不但失忆,心智也像是回去了,跟个没长大的娃子一样。
林暹乱了心绪,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他打算把她骗去京都,而后找个名医诊治,再者,他更想知道她的“宝哥哥”是谁。
次日,天蒙蒙亮,林暹就带着鹫儿动身起程。他已经耽误了好些时辰,怕再呆下去来不及赴职。
他骗鹫儿说:“宝哥哥在京都,我带你去找他。”
鹫儿相信了,像只傻呼呼的呆头鹅紧跟在他身后。一上船她就躺到船室里,揉着额穴一直在说:“头疼。”
林暹小心翼翼替她上药,再重新包扎伤口。他想到她保护他时那么英勇,感动便溢过醋意。
他有意试探她,说:“上回遇到宝哥哥,他没说你是谁,你倒是对他牵肠挂肚,为何?”
鹫儿缠玩着一缕碎发,柳眉轻挑,笑着说:“我与宝哥哥青梅竹马,他说过会娶我,我正等着他来提亲。”
昨天林暹对她说的事,今天她就忘了,她始终不记得自己是他的人。
林暹忍不住纠正,刚想说,一念,不对!万一她发了疯病,他该怎么治?干脆什么都不提,到京都再想法子治。
就这样,林暹一路哄着骗着,终于把鹫儿带到京都。
三月,春和景明。京都的天气却是比临安更凉些。
入城门前,车马必经一处繁花之地,正是: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马车行到城门前“吁”地停下了,原来是林暹的大姐林珊前来相迎。她早就收到弟弟进京的消息,迟迟不见人来,等得心焦,生怕他错过赴职的日子。还好,人赶在前一天来了,可半路上听到林家被劫船,心里又是七上八下。
此次入京如此不顺,不知是否预示着仕途?
林珊忍不住胡思乱想,转过头去恰好看到车上走下一贵公子,头戴墨玉冠,身穿雪青竹纹漳锻袍,外罩绛紫大氅,底下配双暗云纹墨靴,腰间还悬了块双鱼佩。他面如玉雕,眉眼如画,身姿挺拔如松,光是站着就把周遭人比下去了。
路过的女郎纷纷侧目,交耳嬉笑,秋波暗送。
此人不是林暹还会是谁?
见亲弟卓尔不群,林珊也觉得脸面有光,心里很是自豪,她不由自主调整气息,端着贵妇应有的端庄沉稳,缓步走前,莞尔道:“弟弟你终于来了,一路辛苦。”
林暹恭敬还礼:“多谢姐姐,劳您费心,此次虽有波折,不过还是顺利到京都了。”
林珊蹙起细眉,欲言又止。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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