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面皮发烧,忙回转过头,匆匆拢了衣襟转向外面,心跳如擂,已完全没有心思同他理论下去。
阿妩握拳,昨日才对他稍有改观,今日便忽又觉得他面目轻佻起来。
她本想让他将衣穿好,可一想此人平时的散漫做派,心念说了也是白说,说不定还会借机于言语上轻薄她。
蔺荀目光落在阿妩泛红的耳垂上,后知后觉地垂首,见自己衣襟散开,唇角不由微掀。
只是她愈是这样娇羞易怒,反倒愈让他生了捉弄之心。
蔺荀陡然靠近,在阿妩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阿妩羞了?”
他这一猝不及防地凉气吹来,让阿妩如遭雷击,连腿上不便都未顾及,几乎立时便捂住了脖子,似那被踩了尾巴的猫儿,陡然从床榻上弹起,目露控诉,语气因羞恼交加而颤抖,“蔺荀……你,不知羞耻!”
阿妩心跳如擂,颈上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浑身烫得似火。
然,刚跳出一步就因腿上的伤,疼得双眉一拢,面色一白。
蔺荀见状连忙下去扶她,阿妩此刻恨他要死,压根不想理会他,自然排斥他的触碰。
只是她那点子力气岂能杠得过他?最后还是被他搀扶回了榻上。
阿妩闭唇不语,嘴巴紧得似蚌壳,任凭他再说什么,她都不发一言。
这是摆明了不愿再与他多言。
可惜蔺荀完全没有这个自觉,他心中觉得好笑,还欲再言,正待此时楚翁上门,说是庾清登门,有事相商。
蔺荀立时收敛神色,穿戴妥当之后,安抚了阿妩几句便去了议事厅。
阿妩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再度在心里连连暗骂:不知羞耻,登徒浪子!
“弘农杨氏与太后勾结已久,年初太后便借杨睿之手,联合户官明以修编户籍为由,实际暗集府兵,意图壮大势力。上月,卢太后又借故撤了显阳卫尉陈亭职务,将显阳殿外的人清洗大半,是为脱离监视,培养自己的耳目。”
杨睿暗自屯兵的证据早落在了庾清之手,只要晚宴上杨睿出口攀咬太后,那他们便可趁机再削卢太后势力。若他不出声,那蔺荀也可顺势治他一个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之罪。
无论如何,大鸿胪丞杨睿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才会在晚宴当夜触柱而亡,将身后的烂摊子扔给了卢太后。
如果不然,一旦牵扯到私自屯兵之事当中,必会累计家小。若先他死了,那便是死无对证,他也正好以他之血警醒族人,就算史书工笔之下,留的也是他杨睿不畏强权,为燕侯所逼所辱而亡。
唯有这般死法,才可保全他的一派清名。
即便事后蔺荀将屯兵之事牵扯到他的身上,只要他的族人稍微动作,世人也会觉得这是燕侯为掩盖其残暴之行,才故意往他身上泼下的脏水。
可他若时活着等带燕侯的铡刀降临,到时候罪名一旦被安插在头上,那便无论如何都无法洗脱了。
只是杨睿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他那一撞力道不够,竟微能完全死透,还被医术高超的太医令给救了回来,如今尚且还吊着半口气。
虽说也是离死不远,半死不活的,但总归还算是活着。
“杨睿倒是忙着以死脱身,只可惜,上天并不给他机会。伯先,此事你着手让人去办理此事,杨家人该惩便惩,无需手软。”
“不过区区几年,洛阳的贵族们真是贵人多忘事。”三年前,洛阳权贵深感蔺荀之威胁,便起事设下了一场鸿门宴。
未想最后这场鸿门宴竟为蔺荀做了嫁衣裳,蔺荀带人反围皇宫,将赴宴的大半贵族斩于殿内,血流成河。
之后,他坐镇皇宫控制卢太后与魏帝,连发数令,对内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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