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内彻底重洗王都势力。
“至于卢太后……”蔺荀眼一眯,神色冷凝逼人,“她最近实在太闲,需给她寻些事做才好。”
庾清声一顿,“主上,裴融……兴许快要归来了。”
蔺荀目光一亮,唇角扬起几分嘲弄的笑意,“裴融归了?大善。”
这裴融回来得可正是时候。
裴融乃卢太后表兄,其母与卢太后之母乃是同胞姊妹,三面前那场动乱,卢太后的母族范阳卢氏并非最大的主力,其中出力最多的反而是裴融所在的河东裴氏。
当年宴上,卢太后的姨夫和多名表兄都被斩杀,其余裴氏的男丁,都在此后被蔺荀以各种明目,贬斥出了洛阳。
裴家嫡系的男丁之中,唯有这四郎裴融尚存于世,先前入了蔺荀府上那裴五娘便是这裴融的庶女。
蔺荀道:“裴融既然归京,那必然要风光才是,伯先,你寻个清闲可随意进出皇宫的职位给他,让那裴融多与卢太后走动走动,联络一番感情。”
庾清知晓蔺荀用意,点头。
“许牧与南方,最近可有何异动?”蔺荀大婚那日,庾清忽然接到情报,说是许牧似乎动作有异,他原本被蔺荀打了脸,心中怨恨非常,日日都派了探子打探汝南情势,兵驻几何……
近来,许牧仍频频派人张望,私下里却开始暗囤粮草。
秋日丰收,囤粮本是常事,但他今年却四处征集米粮,囤粮却比往年多出十万石。
这还只是他们所打探到了情报,兴许具体还远不止十万石之数……
而南方也并不安分,庾清怀疑两方有所勾结。
几番查验之后,他愈疑此事,“属下怀疑许牧或已暗中同临淮王结盟,就算两方毫无干系,以许牧此人脾性,至多年底……汝南便危矣。”
蔺荀沉眉,神色很是凝重,“此事我知。”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的形事之风,他眸光极冷,唇边笑意森森,“洛阳这边尽快让他们安分下来。”待洛阳事了,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他才能分出全部精力对付许牧。
聊完正事,庾清要退,蔺荀思忖半晌,还是叫住了他。
“伯先,我有一忧。”
“主上忧何?伯先愿分忧解难。”
“若得一物,四方皆生觊觎,吾恐宝物被盗之忧,该何解?”蔺荀轻咳一声,素来散漫的面上难得有几分不自在之色。
以庾清之才,再联系到昨日的事,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他何出此言了。
蔺荀也不怕被庾清勘破,只是……他若直言直语道出他心中所忧,那才真是丢了颜面,故而只能用了这种迂回的法子来问。
庾清眸光微动,扬唇道:“以主上身份,怕是无人胆敢觊觎你之所有,主上多虑了。”
无人胆敢觊觎?呵,可他瞧着那王三郎倒是敢得很。
昨日那巾帕为卢太后所造假不错,但那份新婚贺礼,蔺荀知晓,确确实实是从王三郎手头送出。
既然已是陌路人,他还如此惺惺作态,实令人不爽至极。
蔺荀眼风一冷,神色有些阴沉,“世上由来不乏眼盲心瞎之辈,若那不长眼的执意如此,又该如何?”
庾清了悟,说到底,他不过是想将他与阿妩的关系告知天下,让那些觊觎她的人死了心思。
“若解此局,得先看此宝是死是活,能否认主,再分而论之。”
“若是活物,自能辨人识物,认清明主,世人观之,自然知晓明白宝物乃主上所有,无人敢觊觎。退一步,即便有人欲夺其宝,若这宝物本身知晓主上之德,必然不会轻易离去,另易别主。若是死物……”
庾清沉吟之后笑道:“那便只能刻以名姓,宣之于众了,好叫世人都知晓此物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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