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于上,将花枝绿叶都照得莹莹发亮。
夏时日光充足,却不必遭受酷暑,冬时霜降雪落,却无惧折枝弯腰。
上有大树遮风挡雨,也难怪这株鲜花会生的那般好。
阿妩垂眸,忆及那日宫中杨睿撞柱的惨景,眸色深了些。
倘若一味依托外物,就算一时风光,也终究成不了气候。若是有朝一日大树倾倒,那那树下的朵娇花又该如何自处呢?
阿妩念及母亲兄长,眸光渐渐坚定。
便是娇花也能成长,今有大树相护,只愿有朝一日她也能成为大树,护住她想护之人。
不过这世间之事,并非仅凭知晓就能轻易办做到。
阿妩何尝不知桂妪所言,她心底到底有所顾虑,“以往我之所为实在过于任性,阿妪,倘若有人这样待你,你能轻易抛却成见吗?”
桂妪迟疑了。
阿妩昨夜反思,若有人似她曾待蔺荀那样待她,要她毫无芥蒂的抛却成见只怕是极难。
阿妩见桂妪拢眉,唇角微勾,笑道:“不过,阿妪你放心,昨夜我思索一晚,对今后的路已有打算。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我同他……还是顺应自然,慢慢来罢。”
桂妪欣然点头,“翁主能想明白,自是最好。”
……
阿妩休养数日,腿也已好得差不多了。
这日,她无聊得很,正给池中的鱼儿喂食,忽接到蔺荀让她随他外出的消息。
伴随这道消息而来的,还有一套异常华丽的上襦下裙并大袖衫。
上襦为凤仙粉,衣襟袖口滚了竹月色细边,裙为雪兰色的曳地的多幅长裙,外罩的青金袖衫滚了细边,宽大的袖口与襟处绣着细密繁复的绿纹,很有种生机盎然的味道。
桂妪拂过衣上活灵活现的纹路,不由叹道:“这衣裙绣工非凡,栩栩如生,尤其是这花形……像是兰草,瞧着又不是,真是好生奇特。”青金大袖衫上细致地勾弄着葱葱嫩绿,那绿色之间还掺杂了些许的粉,与凤仙粉上襦的两相呼应,有种格外的清新雅致。
阿妩一眼便很喜这套衣裙。
“燕侯可有说去往何处?”
玉枝摇头,“传话的阿妪只将衣物给了婢子,旁的但是并未吩咐。”
阿妩点点头,“玉枝先替我梳妆罢。”
这身衣裙很是与众不同,蔺荀又差了人亲自送来,阿妩便理所应当的以为他是要她陪他一道去赴什么宴会。
既是赴宴,那必然要比平时端庄正式一些,阿妩故便让玉枝替她梳了一个繁复的惊鹄髻。
如瀑鸦发齐齐并,形若鸟振双翼,自又种飘逸灵动之感,时下流行花树,为了与衣服相配,阿妩让玉枝拣了一对三股合一的凤鸟花树,其下缀了细细金片,走起路来,泠泠作响。
蔺荀到时,瞧见阿妩今日装扮之时,眸光在她身上的花纹停留几瞬,眸底微亮,唇角也不由自主上扬几分。
“走罢。”
阿妩点头,见他竟是一身玄色嵌银边的寻常宽袍,不由有些诧异。虽说他为燕侯,燕郡之内以他为长,可赴宴到底是正式场合,他竟穿得如此随意?阿妩转念又想,此人一贯如此,便是他穿着单衣去人家府上拜访,怕也无人敢言他一句不是。
这样一想,阿妩觉得他这样穿倒也正常。
一路前行,穿街过巷,牛车行至熙熙攘攘,热闹的街上忽而停住,阿妩下意识拉开车帘探了探前方,见外头人来人往,畅通无阻,并无拥堵。
蔺荀当先下了牛车,转而对她递出一只手来,
阿妩诧异,不解道:“不是要去赴宴吗?怎在此停下了?”
“谁同你说要去赴宴了?”他目光在阿妩一身装扮扫过,唇角微掀,“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