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帮人就要闯下榻天大祸,牛二柱再也呆不下去了,都是朝夕相处的弟兄,尤其是马五和三耗子,一个是红颜知己,一个是生死之交,哪能眼睁睁看他们自取死路?大少一咬牙,把马五往旁边一推,叫后来的弟兄们将俩人看住,自己一低头,走出了饭馆儿。
牛二柱一露头,迎面就看见了嫌头赖脸的小梆子,这小子本来一心想占马五的便宜,见牛二柱突然冒了出来,不由得一愣,向后退了几步,厉声喝道:“你小子要干什么?还不给你家公子爷让开!”
牛二柱恨不得先上去踹他两脚,再来一顿通天炮,打个半死再说,可他也知道这败家玩意儿不好惹,杨家父子手握实权,直隶督军曹锟都要让他们几分,何况自己一个平头百姓?人家弄死自己这帮人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这要是荒郊野外也行,直接一刀子上去,把他彻底弄死,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能怪到自己头上,可这里是天津城,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先把他稳住再说。
牛二柱想到此处,眼珠儿一转,就来了主意,他几步上前,把腰一弯,故意显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样,点头哈腰地说:“杨大公子,您了一向可好,好久不见,小的可是日夜盼着您大驾光临呢!”
小梆子一愣,上下打量了牛二柱一番,面带疑虑的问:“你小子是他妈那颗葱,没事儿套什么近乎儿,大爷我怎么不认识你个土鳖!”
这小子一张嘴就不是人话,要在平时,牛二柱二话不说,上去一脚就把他废了,可如今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强压怒火,满脸堆笑道:“少厅长,您了贵人多忘事,大概把小的忘了,在下是四爷的手下,您了那天去拜会四爷,咱还见过一面不是!”
小梆子莫名其妙,他总觉得这个人眼生,不过这种浪荡子弟,家里有钱有势,必然少不了小人奉承,也保不齐有那么一两个认不好的熟人,这小子心思不在这儿,他一心要找马五搭讪,也不及细想,微微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道:“阿,是你小子,今天找你家大爷我有什么鸟事儿?”
牛二柱忍住满腔怒火,谄笑着道:“少厅长,小的今天是替我家五姑娘传个话儿,她对您老人家十分仰慕,约您今天晚上到戏院看戏!”
小梆子一听这话,乐得都找不着北了,这小子是个色中魔王,天津卫的大姑娘小媳妇也不只让他糟蹋了多少。自从前年跟着他爹到马四爷家做客,败家玩意儿一眼看见了马凤仪,从此就魂不守舍,非要把她弄到手不可。不过这小子可是打错了算盘,马五虽然人长得漂亮,但却不是逆来顺受的弱女子,不但天性刚烈,而且为人狠辣,比一般的江洋大盗下手都狠,杀人都不带眨巴眼儿的,能叫他得手?小梆子几次下手,都被人家识破,不但没有捞到便宜,还差点儿废了一条胳膊,不叫马四爷拦着,几乎连传宗接代的玩意儿都没了。
这小子贼心不死,有道是“偷得着不如偷不着”,真要遂了他的心愿,说不定没几天他就把马凤仪忘了,可这一吃瘪,他倒是真把人家惦记上了,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就跟得了相思病似的,他爹也是个混蛋,以为自己儿子真学了好,老杨家接续香火有望,忙不迭的向马四爷提亲,马凤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早成了唯利是图的老油条,一听警察厅长上门提亲,正是一个扩大势力的大好机会,二话没说就应下了,要不是马凤仪形如烈火,心里又装着牛二柱,这事儿只怕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
小梆子一听佳人有约,立刻心花怒放,那还能想到别的,转身就去准备赴约,临走还给了牛二柱十块大洋的赏钱。大少暗骂了一声,乐滋滋的往回走,他可没打算把老婆让人,这回小梆子到戏院看戏,他可是准备了一应家当,要给这孙子一点儿厉害瞧瞧!
牛二柱伎俩得逞,心里甭提多美,明道明抢的他惹不起杨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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