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不由唏嘘感叹,“桩儿,你遇见姑爷,当真是极好极好的。你那样的身份,他竟也不在乎,又晓得疼人,也不会委屈了你。怕是这世上也找不出第二个他了。”
贺桩听她说完,自然也是念着男人的好,展颜笑道,“娘您就放心吧,我会和相公好好好下去的。相公还说了,待打了胜仗,定会为我正名,我信他!只是”
她黛眉一凝,咬唇道,“当初没征得您和爹爹的同意,就随着相公回京”
贺桩对此,心里总归隐隐透着担忧,而在京都发生了许多事,以及任知荃大驸马还有萧王被打倒,她心里仍高兴不起来,便是觉得她是不听爹娘规劝。才导致的后果。
梁氏摁着她素白的手,感叹道,“这就是命,既是姑爷决意如此,兴许是一个反转的时机呢?姑爷在给你爹的信里也早将此事挑开了说,姑爷是顶天立地诺千金之人,只要你好好的,你爹自不会反对。”
贺桩一听,心头一热,连日来的阴郁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似仍不敢相信,“爹他当真如是说?”
梁氏笑了,眼里流露出不舍,“你这孩子,娘还骗你不成?眼瞧着天色也晚了,娘和你爹这就要回去了。”
贺桩没想他们会如此来去匆匆,清眸里登时蓄着泪光,哑着声道,“怎么这么快?多住几日不好么?”
“桩儿,休得胡闹!”梁氏脸色一下冷了下来,不过念着她怀有身孕,又软下几分,“娘又如何愿意离开?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娘嫡亲嫡亲的外孙,娘恨不能等着外孙出生呢。但姑爷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是他的妻子,凡事得多为他想想,若是被人以此事参他一本,为朝野所诟病,日后的路可怕是难走!”
梁氏自然想不到此番情境,而是来之前,贺炜特意嘱咐她,万不可留恋不舍,她也只得狠下心来。
贺桩只得吸着鼻子,混着浓浓的鼻音道,“女儿听娘的便是。”
梁氏见她这般乖顺,心头也疼得慌,含泪道,“姑爷什么都好,娘自是放心的。不过,你如今怀着孩子,与以往已是不同了,娘就是怕他一个大男人,有时照顾不到你。”
“娘放心吧,相公不在时,女儿也会自强的。”她话音一落,只听外头那一双翁婿也走得近了。
贺炜还有些话要叮嘱她,便上了马车,盯着女儿好一会儿。难得笑道,“那次杨老丈替你诊脉,爹想当这外祖父,还需好几年,终究还是京都的大夫医术高明。”
贺桩见他没责怪自己,盈盈笑道,“孩子还等着爹爹取名呢。”
贺炜当初一听自己即将要成外祖父了,别提有多高兴,便是对她当初执意进城有天大的气,也消了,“若说大名,前头还有敬南王与卫老爷,爹取个乳名,想来也是成的。”
贺桩重重地点头。
分别在即,贺炜心思颇有些沉重,艰难开口道。“桩儿,如今既木已成舟,想来恩师泉下有知,也不会反对。你既跟了姑爷,他肩上挑着的,可是大盛的未来,诸事你得多为他想想,可不许任性。”
贺桩记在心里,道,“爹爹放心,女儿断不会给夫君添麻烦的。”
贺炜想了又想,终是下定决心,压低声音道,“当年,萧王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执意抢先一步赶到庄府,为的便是那本兵书,桩儿,你若是还记着,便给姑爷吧。他是可托付重任之人!”
提及庄府,贺桩敛下清眸,低声道,“女儿不敢忘!”
父女俩又说了几句,眼见日暮渐深,便是再依依不舍,他们也得连夜赶路回去了。
贺桩遥遥望着隐在暮色里的青蓬小马车,最后在苍茫之中,眼泪顺着润泽如玉的面颊一径滚落下来,却仿佛是流不尽一样,倒好像是要把自己身体里的全部水分都流干才罢休。
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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