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乏了!”
她伸了个懒腰,扭一圈颈项,往她的卧房瞟了一眼,想着那也是北定大将军的住所,贺桩那小贱人根本就没资格,道,“本公主现在不想喝茶,想歇息了!”
贺桩见她直直朝自己走来,心下了然,却也觉荒唐得很,这时她与夫君的卧房!
清眸里喷着怒意,清润的嗓音透着厌恶,“那么请问,公主是以何种名义?”
“本公主奉命前来督军,怎么,这你也有异议?”
若她是来督军,为何卫良和没有收到消息?贺桩知她是在胡诌八扯,扯唇轻蔑一笑,“馥云公主倒是把圣旨拿出来瞧瞧才当得真。”
“你”馥云忍气道,“圣旨也是你说瞧就能瞧的?便是没有圣旨,本公主要住在此处,难道还不成么?”
贺桩一语不发,却是转身,将门锁哐当一锁,面色沉冷,道,“还真不成!妾身只知圣上降旨将您发配岚庆寺,公主私自出逃,却擅自盗用督军之名,若圣上知道了,您说会如何呢?”
馥云公主被她一噎,见她面色凛然,与京都似不同了,良久才吐出一句,“别以为你怀了卫将军的子嗣,本公主就奈何不了你!”
贺桩不发威,还真当她软弱好欺,“旁的妾身做不了主,不过在这院子里,可不是你说了算!”
馥云公主没想到她变得如此强硬,嘴上说不过她,扭身见匡勋立在门边,遂道,“匡大人,怎么,瞧见本公主受人欺负,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匡勋虽说揭穿萧王有功,可他这般见异思迁,当年追随卫良和,又转而效忠柯景睿,却是两度反骨,换做是谁也不敢重用。
贺桩深知这一点,也知他已然悔悟,但终究是迟了,那时予他书信,便允诺他去任家开辟商路,可惜他志不在此,她也勉强不得。
匡勋重回这片洒落无数血汗的地方,却也只能眼巴巴望着昔日兄弟鲜衣怒马,上阵杀敌,心头苦涩,只躬身道,“此地乃卫将军内宅。臣一介外男,方才情急到此,已是逾矩,实在抱歉。臣这就告辞!”
他此话,明里是为自己推脱,但他既提醒了馥云这是人家的内宅,她占着终究不合适。
馥云公主孤立无援,咬牙切齿道,“好,那本公主就等着卫将军给一个交代!”
说完就跟着匡勋出去了。
贺桩懒得理她,正巧孟氏也来了,她索性锁了院子,随她去窜门了,临走前还特意嘱咐了士兵一句。“你们将军正在前线打仗,可不许将此事说了去叫他分心。”
卫良和带着几个人本打算回小院,但回到桂城北门城楼时,正巧天边轰隆雷鸣,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从天而降,瞧着那势头,分外迅猛。
大雨倾盆,没多久就将宁江上方舟的熊熊的大火熄了不少。王锋站在城楼之上远远望去,只见身着黑甲的燕人骑兵疯了般欢呼雀跃,马也疯了,惨嚎着,混乱拥挤着,毫无阵型。
王锋全部脸上一片麻木,见他们愈渐接近射程范围,一声令下,“放箭!”
短短一个晌午,卢玉关的前方战场成了人间炼狱,死伤无数,血水混着雨水,染红了整个宁江。
那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人命厮杀,燕人的军队,没有防守,没有阵脚,桐油烧掉了他们小半的人马,剩下的人从冲到关口的,几近丧命在南盛的箭雨之下。
瓢泼大雨中,剩下的人还在前仆后继地渡河,难缠得很。而南盛这厢。库房的箭羽渐渐空虚,燕军似乎也感觉到了,为首的十八亲卫亲自掩护着那二十多个抬着横木的壮汉,后头还跟着百来个提着扶云梯的人,正紧凑地向卢玉关进发。
王锋立在城楼正中,见宁江之上飘着密集的黑点,他知道是在上游放桐油的卓青和裴泽,他也还记得卫良和的命令,等燕军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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