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便转移主力。
不过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多少有些不舍,大手一挥,换了一拨人来守城,刚上岗的士兵气势饱满,继续漫天的狂射。
这场惨绝人寰的战争从晌午一直打到入夜,卢玉关前方的空地上尸首层层叠叠累积成山,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到了傍晚,燕人那边不畏死的冲击力仍未减退,死伤无数,王锋怕再不撤,将军那儿等得就要发狂了,于是,他下令烽火台那儿燃起狼烟,挥旗给卓青裴泽他们发信号,没多久,只听宁江那儿响起擂擂战默。
他走下城楼,大喝道。“传我命令,一营死守城台,其余人等分成两拨,埋伏在桂城官道两侧!”
雨势减缓了,卫良和等在桂城北面城楼,却是等得发昏。焦实禄炸了宁江水库之后,就回来了,此时他正蹲在城墙的避风处,手里拿着一个馍在啃,其余的避风角也被三三两两的士兵占着。
火头军抬了一桶又一桶的粘稠的稀饭上来,饿昏了的士兵如土匪出巢般疯抢。
卫良和也要了一碗粥和两个拳头大的馒头,拨了几粒咸得牙根打颤的咸菜,走过去踢走了焦实禄旁边的士兵,面色如常地蹲下,酣畅淋漓地喝着。
焦实禄抬头看他一眼,都没说话,低头接着吃,直到见了碗底,他才把碗一口,问,“将军早预料到会下雨?”
若是无雨,凭着那一桶桶的桐油,火势早烧到桂城之内了。眼下,表面瞧着是老天遂了燕人的意,可他不得不佩服卫良和的深谋远虑。
他非但要夺回城池,还要它是完好的!
卫良和也没说话,闷头把粥喝完,顺着把碗往焦实禄那儿一扣。叼着馒头,站直身来,隐隐间听闻轰隆的铁蹄声,没转身对焦实禄说:“真正的厮杀才开始!”
说到正经事,焦实禄也顾不得那两只碗,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卫良和指着远处的燕人道:“现在的情势对他们极为不利,他们只剩十万兵力,但对我们有多少人却毫不知情。卓青裴泽切断了他们的退路,他们回去的代价极大,但往前,桂城北城楼乃制高点,牢牢掌控在咱们手里,你说,颜时央会准备怎么做?”
焦实禄听他这般分析。才明白将军这是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若是他们有援军,倒还有反转的机会,但眼下,卓青裴泽两个副将死守着宁江,一个围困颜时央,一个时时盯着宁江对岸,为的就是不让北燕的援军有机会渡过宁江。
他们没有援军,那就只能
焦实禄吐出四个字,“背水一战!”
燕人本就剽悍,此番他们死了二十万人,只怕颜时央哪怕拼尽最后一滴血,也势必要跟盛军血战到底!
卫良和转身看着焦实禄,面色威严道,“马上去打开备用的箭羽,待会儿城楼下有咱们的人,必须精准射击。还有,步兵发配盾牌c长枪,出城迎敌,死守桂城!”
焦实禄心里头隐隐担心,留给卫良和的本就是个烂摊子,士兵战斗力弱,武器配备跟不上,这备用的箭羽本是上回他去沁州,亲自监督造出来的,第一战便大量耗费箭羽,日后也不知补给能否跟上。
可他也深知,若是桂城失守,要再夺回来比登天还难。
燕人是世代生活在草原上的马背民族。弑杀狂虐是他们的天性,他们没有信仰,野蛮好斗;而大盛的子民安土重迁,到时他们若不肯离去,只怕世世代代都得为他们所虐杀奴役。
卫良和自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否则此番也不会给卓青裴泽各拨了一万,王锋两翼迎敌也才三万,而桂城防守就留了五万兵力。
焦实禄一叹,只好躬身领命。
燕人一波又一波地换人去撞城门,这会儿已换了第五波,而柱子已换了第三根。那城门便是嵌在铜墙铁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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