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上;她一面起劲地谈着他的许多优点,一面领着他们走上一节大楼梯。
“他是一位最好的庄主,也是一位最好的主人,”她说,“完全不像现在那些放荡的年轻人们,除了自己谁也不顾。没有一个佃户或佣人,不对他称赞的。有些人说他骄傲;可是我敢说我从来没见过他身上有这种东西。照我看,这只是因为他不像别的青年人那样爱夸夸其谈罢了。”
“这样一说,这倒成为他的另一个优点了!”伊丽莎白心里想。
“这番对他的夸赞,”她舅母一边走,一边轻轻地说,“可与他对我们那位可怜的朋友的行为有所不符。”
“也许是我们受了蒙蔽。”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的朋友不像是那种人。”
他们走到楼上那个宽敞的过堂后,便被带进了一间非常漂亮的起居间,它比楼下的房间还要精美和怡人,据说那是刚刚收拾好要给达西小姐用的,去年她在彭伯利的时候看中了这间屋子。
“他真是个好兄长。”伊丽莎白说着,一边向屋里的一个窗户跟前走去。
雷诺尔德夫人说等达西小姐进到这间屋子时一定会感到惊喜的。“他一向都是这样,”她补充说,“只要是能叫他妹妹高兴的事,总是马上去办。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他不愿意为她做的。”
再剩下要看的便只有画室和两三间主要的卧室了。画室里阵列着许多优美的油画;可是伊丽莎白一点儿也不懂艺术;只觉得这些画和楼下的也没有什么两样,于是她宁愿掉过头去看达西小姐用粉笔画的几张画,因为这些画的题材倒更容易懂,也更叫她觉得有趣。
画室里也有许多他们家族成员的画像,可是这对一个陌生人来说实在不可能产生什么兴趣。伊丽莎白在这其中寻找着她惟一熟悉的那张面孔。最后她终于看到了有张画像非常酷似达西先生本人,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正像是他看起她来时所流露出的那种笑容。她伫立在这张画像前仔细端详了好几分钟,在他们临离开画室前她又踅了回来看了一眼。雷诺尔德夫人告他们说,少爷的这张像还是他父亲在世时画的。
一霎那间,在伊丽莎白的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种对画上的这个人儿的亲切之感;这种感情是在他们以前的相识中从来没有过的。雷诺尔德夫人对他的夸赞不可小视。什么样的称颂会比一个明理达情的下人的称颂更加可贵呢?作为一个兄长,一个庄园主,一个主人,伊丽莎白想有多少人的幸福握在他的手中!他手中的权力能使多少人快乐,又能使多少人痛苦!他可以行多少的善,也可以做多少的恶呢!女管家提到的件件事情,都足以说明他品格的优良。她站在这个人儿的画像前,望着他那双盯视着她的眼睛,从心底里对他的钟情于她不由地滋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激之情;她回味着他那炽烈的感情,便宽宥了他在表达他的情意时的无礼。
当所有能看的房子都参观完了以后,他们又走下楼来,告别了女管家,由候在大厅门口的园丁带他们出去。
他们穿过草地走向河边,伊丽莎白这时又掉过头来眺望,她舅舅、舅妈也停了下来,哪知道就在她舅舅正推测着这房子的建筑年代时,忽然房主人从一条通向马厩的路走过来。
他们之间相隔不过二十码,他的出现又这么突然,不可能有躲避的时间。他们两个的目光立刻相遇了,两人的脸颊顿时都涨得通红。达西先生吃惊不小,有片刻工夫似乎竟愣在了那儿一动也不动;不过他很快定下心来,朝他们走了过去,和伊丽莎白搭了话,语气之间即便不能说是十分镇定,至少表现得非常有礼。
伊丽莎白一看见他便不由自主往回走,只是见人家走了过来才停住了脚步,无比尴尬地接受了他的问候。至于舅舅和舅妈两人,如果说与达西先生的初次见面或是他与他们刚刚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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