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跪在地上不动,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奇为什么公主如此轻易的放过了陈进,按照主子往日做事不留余地的习惯,这个男人该踏不出这崇化宫的宫门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她还接着跪着。
“如意,你胆子倒是大。”杀菁悦终于漏出了自己的不满意,她猛地一扫,滚烫的茶盏在她的腿边划过,溅了一地的茶水和瓷屑。
“奴婢知罪,求公主饶恕。”如意就知道,让公主等了这么久,公主定是怀疑什么了,她想过让陈进逃跑,但是在见到陈进正在与别宫的宫女调情说笑,那该死的嫉妒升起,就把这个想法掐死了。
“若不是见你从小跟着我,你和你的那个情郎,此刻也会成为那乱葬岗的弃尸。”她阴鸷着语气,凭着她对这丫鬟的理解,这丫鬟有背叛自己的意图,若她想杀那男人,但是她却放他走,那就是背叛。她起初还未意识到,但是她等了那么久,早就失了耐心,多疑的本性展露无疑。
“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了这样,公主明明不是一个如此心思细腻之人,怎的对这件事情如此的多疑多思,让她有些彷徨无措。
“没有便好,让你的情郎把嘴给我闭严实了。”她发了大脾气,话语里面带着冰渣子,让如意的心颤了颤,跪着应承。
陈进还未回过神来,恍恍惚惚的从崇化宫中出来,却兜兜转转的去了那日的冷宫,他看着已经找不到任何痕迹的冷宫,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却让在暗处的人眼眸睁大,就知道这个男人跟他们调查的事情脱不开关系。
冷风吹来,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去,冷宫里面没有掌灯,伴随着那些老旧落满了灰尘的家具,和散落了一地的枯草,他望着那漆黑的宫殿,分明什么声响都没有,他却忽然就升起了一股害怕,猛地跪了下来朝冷宫里面磕头,额头撞在冰凉的地面,嘴里支吾着说道:“求你了,死了就赶紧去投胎吧,求你了,求你了。”
本还很安静的宫殿,因为他的话而显得突兀而诡异,他住了口,摸了一把额头的汗,好像说的那几句话就能换得他的心安,却有一木头猛地从屋顶掉下,吓的他尿了裤子,头也不回的往回跑,仿佛后面有什么孤魂野鬼追着他一般。
“这么胆小?”说话的是李定,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芍药说道。
芍药对他翻了个白眼,那人分明是做了亏心事,自己把自己吓成了那个样子。分明已经查了出来,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还要他们蹲守在这个冷宫里面,这儿让人觉得瘆得慌。
“你看你,对谁都冷冰冰的不说话。”李定有些苦恼,一个话多,一个话少,不晓得主子怎么这么安排,每次出来执行任务都是这两个人一起。
“闭嘴,我们还要去凤栖楼,走吧。”芍药冷冰冰的回了句,许是跟着龙少离的时间长了,说话也是没有什么温度。
“好。”他一听要去凤栖楼,就满口欢快的答应着。男人本色,玩心也重,虽然任务比较重要,但是那样的场地,除了自家那冷心冷情的主子不喜欢,哪个男人能抗拒。
芍药皱了皱眉,听着这人高昂的回答,觉得这李定过于轻浮。
而李定心里却有计较,在那样的场地,你只能与那些嫖客有着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神情,他们才愿意拿你当做自己人,说些消息给你听,不然你就冷冰冰的一张脸,与那样的氛围格格不入,怎么能够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夜晚的凤栖楼是所有店面最热闹的所在,人们还在断断续续的谈论着那一夜那个榕儿惊天的一舞,这里就是这样,人们总是对得不到的事物反复的咀嚼,直到新的事物能够代替这件事情,才会让往事翻篇。
“又是你,也不怕你家母老虎来抓人?”李定一进凤栖楼就抬脚朝着那最热闹的一桌走去,把芍药忘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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