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只看到里面黑黑红红的碎肉,一家人失声痛哭。
医生在云裳的两个咬合齿中间放了支架,不让其完全闭合,她就再也咬不到,痛,就活活忍着。
于是,他们就听见了那种断断续续的、半昏厥状态下、人神经高度紧绷、如在炼狱里活活煎熬般的痛苦呻吟声。
云菲脸色惨白地站在门边,险些,不敢走进去。
床前的支架上,还挂着一瓶输到一半的葡萄糖,在维持生命。
“不是想见么”陆青问,“你可以进去了,但我不保证,她这种状态能听清楚你説话。”
云菲手里攥着那两片药快要攥不住,豆大的眼泪在眼睛里酝酿,浑身颤得如同枯叶:“你们拿她当什么”
如果説她还在地狱里吃苦受难,那云裳,早已被剥夺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与人格。
“就是一块还能动的烂肉吧,或许,”陆青淡淡説着,冷眸如清辉般洒在那个模糊不清的辗转的黑影上,“她从来都看不起人命,不尊重任何人生存的权利,那谁又有那个义务保证,她死的时候该死的漂亮”
至于这个人的想法,他一早就不大在乎了,作为一个还真实存在的人来説,没什么可以跟她谈的。而霍斯然之所以在她死前连见都不见她,大概也是觉得十几年前在国外,舍身为他挡岩石的那个云裳,已经死了。
跟现在的这个,他没什么好説。
让云菲过来见她一面,给她一diǎn此生为人的感觉,是他最后的额外仁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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