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
那痛苦,却从来不曾,减少半分。
当然,后来的后来有人懂了。那是在差不多四年以后,沈盼乳腺癌去世,那个印象里压根儿不知道哭是怎么回事儿的xiǎo姑娘大哭着跑来找自己,説着“怀远哥哥我妈妈死了”,他那时才觉得,好像有一束光从什么地方破茧而出,照到他心底最黑暗潮湿的地方来,他曾以为一生都不会有人懂的伤悲,独独她,懂了。
她下意识的,第一时间,跑来,朝他嚎啕大哭着表达她毁天灭地般的情绪。
那种痛哭,但凡真正失去过什么东西的人,都有过。
那一年他已经有十三岁,个子已经很高,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抱到自己怀里来,一字一句低低説得像刻骨铭心的承诺:“没关系。以后,我陪你。”
从此并肩。
无论説什么话做什么事,有人陪伴,有人鼓励,也唯有那个人懂得缘由。
安然是从后来才开始慢慢地怨恨起安湛予来。
因为沈盼死的时候,他依旧在外地出差执行任务,连沈盼死前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此后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这种怨恨愈发深,深到她开始对父亲不冷不热,尤其是到最后父亲忙到连她都顾不上的时候。
这种怨恨,也让她越来越孤单。
那一段少年和青年时期,莫怀远和她的感觉一样,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依偎在一起了。
再一次见面,到晚上了。
半个下午他都在跟上面领导交接任务,第二天早晨会议上要正式入职报道。
夜,安然下班回家,在大厅直接撞到陪领导走出来的莫怀远。
他一个眼神扫过去,定在她那儿看了两秒,又移开目光跟领导説话。可安然已经看懂他的意思了,那意思是“停在那儿,等我。”
安然吸气,站定,眼神却闪烁不安,看看表都九diǎn了,她不想这个diǎn儿跟他单独在一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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