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已至,于是发动五路伐夏大战:李宪部出熙河路,种谔部出鄜延路,高遵裕部出环庆路,刘昌祚部出泾原路,王中正部出河东路,欲一举攻克西夏兴、灵二州。按作战计划,泾原、环庆两路合取灵州,河东、鄜延两路先会师夏州,再攻怀州,最后四路合攻兴州。吐蕃董毡就在此时果然应约,出兵渡黄河攻取凉州,以牵制西夏右厢兵力。此次五路伐夏,自八月至冬月,历时四月,宋军共占领了银、石、夏、宥诸州和横山北侧一些军事要点,新置了兰州,使西夏在横山沿边地带不敢耕者二百余里,虽说获胜,但相较于消灭西夏的初衷,战果委实一般。
既拓新疆,当地又处战略要地,历来为宋夏必争,朝中一些人自然建议在当地筑城经营,以图西夏。不过筑城之事无可厚非,如何选址,却是众说纷纭,其中争执最大的,要属种谔和沈括二人。种谔字子正,边疆名将种世衡之子,为鄜延道总管,在五路伐夏之时作战积极,率所部沿无定河西进,起初势如破竹,通过一系列间接攻城战略的运用,先后攻取了西夏的米脂寨、石州、夏州、银州等地,斩首七千级。他认为,横山控扼险要,地势居高临下,俯视兴州、灵州,进可以直捣西夏巢穴,退可以自守,是筑城的最佳地点。征伐西夏,要从银州进军。
然而沈括却并不赞同。沈括字存中,号梦溪丈人,便是著有《梦溪笔谈》的那位,时任延州知州,兼任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如何加强对西夏的防御正是他的职责所在。他以为,银州虽据明堂川、无定河的交汇地,但旧城东南面已被河水淹没,西北又阻天堑,不如永乐地势险要,应筑城于永乐。种谔却说,永乐距银州只有二十五里,是银州的冲要,在此地筑城,西夏定要力争,筑城不能有所益于国家,反惹起西夏的战争,这是失策。沈括则认为,筑城于西夏必争之地,要让西夏感到恐惧,这才能显上国的威风,如果怕他来争,便不能坐镇边疆。这两人为筑城的地点相持不下,谁也不肯相让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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