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只要守住永乐,西北便无事。”种谔道:“沈大人未免把守城看得太简单了吧,何况永乐为西夏来我大宋的要道,一旦我们筑城,他们势必来争,那时纵是敌攻我守,也非易事。”沈括道:“永乐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是守城又有何妨?”种谔道:“守城须有粮草保证,而永乐距银州故城不远,三面绝崖而无水泉,一旦遭遇夏军围城,时日一久,城中无水可饮,岂不必败无疑?”
吕整听种谔说“必败无疑”云云,很是不愿,道:“种将军未免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我们只是商议在哪里筑城,还没有敌人呢,种将军怎么就说我们会被围城,还说我们必败无疑呢?”种谔道:“吕将军教训得是,都怪我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可是永乐相较于横山,确实不适合筑城。”李稷道:“种将军认为横山比永乐更佳,可是末将却认为永乐比横山尤为妥当,却不知当听末将的,还是种将军的?”种谔听了这话,心道:“这李稷处处与我作对,早知如此,当日杀了他反倒好了。”看了一眼徐禧,又想:“听徐大人先前的几句话,似乎他不会有意偏袒哪个。”说道:“此事事关江山社稷,万事需听皇上旨意。皇上既差徐大人前来,叫他全权主持,自然由徐大人做主。”
徐禧一听大喜,当即笑道:“种将军能这么说,那真是太好了。”其实,徐禧早就和沈括决定要在永乐筑城,方才与种谔所言,都是他故意而为之。他回到座位,道:“种将军说横山更好,可是银州虽据明堂川、无定河之会,故城东南却已为河水所吞,其西北又阻天堑,实不如永乐之形势险厄。窃惟银、夏、宥三州,陷没百年,一日兴复,于边将事功,实为俊伟,军锋士气,固已百倍;但建州之始,烦费不赀。若选择要会,建置堡栅,名虽非州,实有其地,旧来疆塞,乃在腹心。”又道:“本官已与沈大人议筑砦堡各六。砦之大者周九百步,小者五百步,堡之大者二百步,小者百步,用工二十三万。”(按:本段引自《宋史·徐禧传》)
种谔听了,惊道:“大人是说要选择在永乐筑城?此事万万不可。”徐禧道:“为何万万不可?本官还和沈大人商议了,要移银州至新城永乐,绝对可行。”种谔这才醒悟,道:“原来你们早就决定了?”徐禧道:“那又如何?”霍的一声站起,从怀中取出御札,高举过头,道:“此乃皇上亲笔所写,谁敢不从?”遂打开御札,朗声读道:“卿既议定筑城永乐,并移银州,方案既定,准卿所奏,诏令诸官员一切听凭号令。”众人皆跪了下来,除了种谔,谁还再敢有异议?
原来,徐禧和沈括私下一商定下来,便即加急向神宗皇帝上奏,称:“银州故城形势不便,当迁筑于永乐埭上。盖银州虽据明堂川、无定河之会,而城东南已为河水所吞,其西北又阻天堑,实不如永乐之形势险要。窃惟银、夏、宥三州陷没百年,一日兴复,于边将事功实为俊伟,军锋士气固已百倍。但建州之始,烦费不赀,盖有不关御戎利害而徒费供馈者。城坚守备,则贼不敢攻;兵众将武,则贼不敢战,固不以州城、军寨遂分轻重。今若选择要会,建置堡寨,名虽非州,实已有其地。旧来边寨,乃在腹里,他日建州,亦未为晚。已与沈括等定议:自永乐埭、声塔平、移市、石堡、乌延至长城领置六寨,自背罔川、良乜、孟乜、罗韦、囉泊川、布娘堡置六堡。寨之大者,城围九百步;小者,五百步。一寨用工略十三万余。堡之大者堡城围二百步,小者百步。一堡用工略万三千。其堡寨城围,务要占尽地势,以为永固。其非九百步之寨、二百步之堡所能包尽地势处,则随宜增展。亦有四面崖险,可以朘削为城,工料但如所约可足。(按:本段引自《续资治通鉴·卷三百二十八》)”神宗知他是和沈括议定,便准其所奏。
种谔道:“末将不服,此事乃是大人和沈大人二人商议,怎可如此轻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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