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惊天一炮狠狠一击,那两扇青铜大门便在沉闷的轰鸣声中缓缓地倒了下来,将那些来不及撤退的人都压在了下面,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都被碾成了肉泥。鲜血混着肉渣,沿着缝隙汨汨流了出来。
李慕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站的远,看的很清楚,被压死的大部分都是他的部队,当然,也有几个后进城,没来得及撤到安全区域的火莲堂弟子。他不得不承认,玉彦棠当真要比他心狠,比他无情。
他沉声道:“玉堂主,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啊。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好聚好散吧,请玉堂主退出青州,容我修补城门。之后的事情,我们就各凭本事了。”
“别介啊……”玉彦棠忙道,“不过是一个城门而已,回头我让人给你补上不就行了,李大人何必如此生气?”
“不是城门的问题!”李慕华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城门的问题。
如果李慕华是真心要与他共谋起事,那么此时此刻,他要生气的,远比这个城门要多的多。
他们像是一个棋盘上的两端,想要合谋,却又彼此怀疑,彼此忌惮。他们一一派出棋子互相试探,试探着彼此的底线。没有越界的时候,他们千方百计,肆无忌惮;而一旦越界,就像是在棋盘上大力劈下一道深长的沟壑,裂隙但生,便再难弥合。
玉彦棠也渐渐收敛了神色,质问道:“那么,你告诉我,如果我刚才没有放这一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他的眉毛很浓很黑,此刻紧紧地蹙了起来,透出无边的杀气来。他的手指很长很细,此刻缓缓伸出一根,指向那些因这一炮而惊魂未定的所有人,冷笑出声:“将我们骗入青州,挑唆属下闹事,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李慕华,你把我当傻子吗?”
李慕华闻言竟也笑了出来,他像是听了什么天底下什么最好笑的笑话,笑得浑身颤抖,再无一方霸主的气势。良久,他才道:“你不是傻,你只是个不懂相信别人的可怜虫!你想要借助他人的力量,却又怕被别人的力量反噬,所以折腾了那么久,你只能找到那些散兵游勇,乌合之众为你卖命!你守住了青州四方城门,想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看起来很厉害,可是谁都知道,你只是没有更多的兵力去打其他城池!你垂涎着青州十万兵马,可你根本不敢要,连我亲手送上门来,你都只敢,只敢朝我们开炮?”
他大踏步地逼近玉彦棠,一把揪住了玉彦棠的衣领,将头凑到他耳边,声音带着浓浓的威胁和嘲讽,道:“玉彦棠,如此下去,你的霸业几时可成?”
玉彦棠眼眸微闪,里面有层层叠叠的情绪交织冲撞,有怒意,有惊骇,有犹豫,也有猜忌。
他看得出来,李慕华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不会把这些话裸地讲出来,当着这满城的军士弟子。
他牙齿紧咬,一把推开了玉彦棠的手,后退了两步道:“多谢李大人的提醒。是我多虑了,不过,你也明白,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稍不留神便会前功尽弃,自然是该小心一些的,还请李大人理解。”
李慕华冷冷地哼了一声:“玉堂主若是依旧不敢相信我,我便仍然留守青州,等着你开疆拓土,得胜归来。”
玉彦棠忙又赔笑着道:“相信,我自然是相信的,这样,我们还按原计划,这里我派一部分弟子驻守,剩下的与你的兵马合并,一起攻打稽阳道,另外,这个门,我会派人修好,你看怎么样?”
“还有我所有伤亡将士的抚恤金,现存将士的抚慰金。”李慕华又毫不留情地加了码,“他们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不明不白地死了,总得有个说法,要不然,我怎么让还活着的兄弟再跟着我们上战场?”
玉彦棠不出意外地皱紧了眉头,脸上的笑也变得有些难看。从段七段八被段明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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