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只是会耗费一点,一点力气而已,养几天就好了,又不是,又不是去送死,干嘛那么紧张……”朝堇还在说着。
“真的?”上官珏怀疑地问她。
朝堇本还有些心虚,瞧着他带了淡淡威胁和质疑的眼神,忽然不知从哪里生出来一丝勇气,一把推开上官珏,道:“自然是真的。”
上官珏如水的眸子扫过朝堇,又看向陆远机,一时也有些踌躇不定。
陆远机却一眼看见了那个摆在地上的石头大阵,眸色一亮,无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难分难解,根本没有他插话的余地。此刻见他们终于说完了,才上前一步问道:“堇姑娘,你这是……无间轮?”
上官珏忙道:“你知道?”
陆远机点了点头,道:“小人不才,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这个图案,是个威力很大的上古杀阵。”
“那你可知,这设阵之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上官珏认真地问道。
陆远机飞速地瞥了朝堇一眼,默了半晌才道:“那本书记载的不是很详细,我也不是很能确定。但若是只用其中的禁锢之法,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上官珏闻言也看了看朝堇,点了点头,无奈地叹气道:“好吧。”
他小心地将朝堇扶正坐好,低声道:“你在这儿别动,我过去看看。”说完飞身上了屋顶,很快远去了。
朝堇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望了陆远机一眼,从腰际拔出一把匕首来。
匕首薄如蝉翼,寒凉如水,划在手腕上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除了那一瞬间仿佛被凝结成冰的寒意,被再无其他。划出来的伤口也细得几乎看不出来,朝堇等了半天,也不见有血出来,皱了皱眉,在同一个地方又划了一次,总算看到血慢慢地流了出来。
血缓缓地滴落在那些石头块上,慢慢地润湿,浸透,又从石块上滑落到地面,沿着四面八方流开去。
朝堇等得心急,怕上官珏回来会撞见,只好放下匕首,用手去挤那个伤口。
陆远机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淡淡地笑道:“堇姑娘何必如此,即便被他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朝堇的手一顿,很快又继续蹂躏手腕上的伤口,仿佛伤的不是她自己,流的不是她的血。她面无表情地道:“不过是不想多事罢了。”
陆远机不屑地一笑,道:“你们这些人啊,总是死鸭子嘴硬,坚持这个坚持那个的,到头来却什么都得不到。百年之后空回首,唯见半生碌碌,孤独前行,何苦啊。”
朝堇闻言抬起头来,看向陆远机。过去只见他寸步不离李慕华,沉默寡言,但每有见解都是一针见血,是个不可多得的谋士,除此之外,却并无什么奇特之处。此刻看来,陆远机似乎也藏得很深,带着重重的面具,假意示人。
她反驳道:“后不后悔,那是以后的事情,人生哪有不犯错的,不经历过又怎么知道是错?何况,若是人毫无坚守,毫无底线,又和禽兽牲畜有什么分别?”
陆远机原本只是轻轻勾起嘴角的笑,此刻却慢慢咧了开来,化作一个惊讶欣喜的大笑。他道:“堇姑娘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伶牙利嘴。”
朝堇淡淡哦了一声,又垂眸去看她的血。她对旁人是怎么说她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行事,自始至终都只遵循一条,遵从本心。
血终于将整个阵法都笼罩了起来,慢慢地凝成一个与石块一模一样的图案,却依然在流动,不曾干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它们流动得缓慢而有秩序,所有旁枝末节都慢慢地向他们聚拢,竟是一滴鲜血都没有浪费。
朝堇收了手,如释重负般地轻轻呼了口气。
陆远机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仿佛很是期待。
忽然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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