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计不敢让离盏晓得的。
离盏之后在床上怏了好几天,这风寒终于算彻底养好了。
她来了精神,便算计起了报仇的事。
顾越泽经商下海的证据就差在这最后一步上,那就是查到他金库的地点。
倘若没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横祸给拦着,她恐怕早就有了眉目了。
眼看着过不久东宫就即将迎喜,离盏还愁着没有大礼献上,是时候抓紧竣工这复仇大计了。
淼淼被她逼着在院子里帮伙计们拨白果壳,自己在偏房里坐着,落个清静,好好分析着他财路的去向。
银子藏在东宫,那是不可能的。
只有后宫的女眷们进宫才能坐马车,太子入了宫门也要下马,做个光秃秃的轿辇就算尊贵了,他拿什么办法能把这么多真金白银运进东宫里不被发掘
藏在小太监们的裤裆里么漏缺的小鸟能藏个五两银子就算鼓囊了,显然不可能。
既不能藏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那京畿以外有可能么
建个山庄什么的,砌点高墙,埋点陷阱,筑个哨岗,安全又牢实,又不会招人怀疑。
许多造兵器,囤盐茶的山庄都这么干,就是怕被人滋事或者被抢,养他几十
个侍卫常年守着也是寻常。
如果是这样,那就头疼了。
暂且不说远了,就说着京畿附近的郡县,富庶朱门在山上买地建庄园的不在少数。
还好她已经查清替顾越泽周顾着生意的,就是钟佩和跛子。
如果他囤在京畿外,钟佩怕是不便经常进出,进出城门都要查符引,他一个京城人士总是每逢一段时间就要进出一次城门,还拉着货,兵部迟早都要盯上他。
唯一方便的,只有做茶生意的跛子。且跛子的茶山就在京畿外的后山上,离盏眼睛陡然生出一抹亮色,叫了孙管事来。
孙管事毕恭毕敬的站在她面前,自打上次祁王来府上打死了离家的几个丫鬟,废了柳衍脚掌以后,他对离盏愈发的谦恭和周到起来。
离盏不提赏赐的事,他也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还是得麻烦孙管事帮我查点事,查到好,回头重重有赏。”
“唉哟,什么赏不赏的,做奴才的为主子办差是分内的事,主子一声吩咐,奴才水里火里义不容辞。”
离盏急着查案,对孙察的态度十分受用,有时候结交个把的恶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把手里的棋子扔进棋篓子里道:“上回让你查的那个跛子你还记得么”
孙察赶紧点头:“就那个卖茶的跛子嘛,奴才记得还是查他”
“嗯,你探探他以前有没有定时出京的习惯,出了城门都去了哪,尤其留意山庄和堡垒。”
“唉,这好办”
“尤其他京畿外的后山上有片茶园,你仔细打听打听,他在茶园里可建有什么府邸和山庄,若有,即刻来报我”
“唉奴才知道了”
孙察办事还是很迅速,五日后来了确切消息。
那跛子确实每个月都会出京去看一次自己的茶园。
且在茶园里确实有座山庄,叫别山院。
后山里的人都晓得,但从没有人靠近过。因它建在茶园的正中,有侍卫把手,专人放哨,一旦进入半里的范围,就会有人出来驱赶。
所以,这院子到底有多大,又建成什么样,不得而知。
离盏赏了孙察些银子,屏退了下去。
这山庄愈是神秘就愈是可疑。
只是听他这么一说,这庄子的守卫果然很严,连周围半里都入不得,想来放哨的人守就极其全备,更别说内里的布防和驻守的人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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