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下没有会拳脚的人,想半夜里偷鸡摸狗的混进去,太过犯险。
人被捉了是小,打草惊蛇是大。
不过,旁人进不去,不代表她进不去。
她有着红镯子做掩护,犹如有了遁地之术,惜晨殿的偏房她都自由进出过,何况一个山里的庄园
离盏想及此,微微一笑。
当日下午,她便从子午门出,一路沿着京畿后山而上。花了一两银子,请了个带路的,一人骑骡子,一人走路,将她带到了茶园,指了那别山院的方位。
他说距离别山院一里远的地方,有条溪涧,中间搭着一拱桥,桥头立着牌坊,一眼就能看见。
过了牌坊就要小心了,茶园子的主人虽然是个跛子,但很不好欺负。
那拱桥是他花钱修的,旁人不许借道
只要过了那拱桥,抓住了可是要挨揍的,然后举例孙婆子家的老汉,就是桥面上歇了个脚被家兵发现,眼睛都奏白了一只。
别说,这茶园确实挺大,她骑着骡子溜到了黑夜,也没见他说拱桥和牌坊。
从晚霞到明月,这一路都没见着人。骡蹄子踩在铺满枯叶的茶道上,发出哆哆的响声,地里叽叽咕咕的,有些个倔强的冬虫还在扯着嗓子的鸣叫。
月亮像个盘子一样顶在她头上,把前头的路照得一片光明,但两旁的林子里依旧黑峻峻的。
她其实从没一个人走过夜里,更别说独自骑骡子了。
亏得上次秋猎随顾扶威一同去了,跟着扇骑射的祁人学习了一番马术确实有点效用,不然至今她连骡子都不敢碰。
但话说回来,今儿个若不是为了复仇,她也不会猫着胆子爬上这头驴。
现而今骑在这驴背上,心里还是不安的紧,唯有想象着顾扶威坐在她身后,替她攥着这缰绳,她心才稍安歇。
就这样一路打着小鼓的又行了三里,风儿吹来,她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
她赶紧从驴背上翻下来,找个树杆子栓好驴,疾步往那流水的方向跑去,过见一座小小的石拱桥,旁边立着牌坊,上头刻着“云崖隔”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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