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三四分钟,祖宗和二力折返,张世豪唇边的轻佻戏谑转瞬即逝 , 不着痕迹,恍若从未出现过。
两团前后重叠的影子急速逼近 , 煞气升腾 , 我慌乱无措呜咽着,颤栗抓住他衣服 , 满眼哀求凝望 , 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弃掉固执冷漠 , 楚楚可怜绝望无助,我深知祖宗见不得一星半点我和他接触 , 尤其是雷霆大怒的关头,我服软 , 让张世豪高抬贵手 , 也不会缺一两肉。
他抚弄我的脸,有些意犹未尽 , “程小姐这副诱人犯罪的模样 , 我还真抵抗不了。”
他旋即拧动扳指,松开我舌头 , 我吮着麻木的舌根堆在后座喘息 , 分不清是冻的还是吓的 , 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片绯红。
祖宗坐进车中 , 带入一股阴森交迫的寒气,眉目也黑压压的沉了。
比狂风骤雨来袭前,乌云翻滚的苍穹还凌厉黯淡。
他握拳抵着下唇,冷飕飕抛出一句 , “张老板奉送的厚礼 , 我收下了。”
张世豪装听不懂祖宗隐忍的火气,“沈检察长觉得惊喜就好。”
祖宗冷笑,“非常惊喜。”
玻璃顷刻升上 , 车迅速驶离皇城 , 一路祖宗一声不吭,倒是二力,电话一个接一个 , 听话茬那边情况十分糟糕,警笛连绵 , 叫喊震天,刺得耳膜疼。
二力疾言厉色命令把消息压下,对方说有强大的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致使结果一再发酵 , 先于我们处理前,匿名报了警,目前镇不住了。
“操他妈的!”二力额头青筋暴起,甩飞了手机,我余光打量祖宗,除了脸色阴郁,没有多余的表露。
拐过巷子口,自打老远便瞧见乌泱泱的人海包围了华灯璀璨的丽海大楼,过了子夜的街道也不冷清 , 反而是水泄不通,条子拉起警戒线,封锁了周边空场 , 将无数摩肩接踵探听现场的行人阻隔,身穿白袍的法医进进出出 , 夜场近几年都不见这么大阵仗了。
眼前一塌糊涂的乱象 , 确实到达不可收拾的程度,祖宗目不转睛梭巡一圈 , 神色紧巴巴的 , 仿佛冰天雪地挂了好几天 , 皱得旁人胆颤。
他捏了捏鼻梁,戴上墨镜 , 长呼一口气,竖起笔挺的衬衫衣领 , 将下半张脸藏匿 , 仅露出一截高而薄的鼻梁,确定认不出他样貌 , 才推门下车。
我紧随其后 , 二力和混乱中维持秩序的保镖说了几句,公关经理很快从大厅迎出 , 带着两名老鸨子。
老鸨子不认识祖宗 , 但二力是挂名的总经理 , 见他如同见了救星似的 , 上来就哭,“根本来不及解决,警察就硬闯了!场子今晚正好表演裸体水台。”
言下之意,捎带着扫黄了。
就算条子不想扫 , 台子上正大光明站着赤裸裸的小姐 , 不闻不问实在有点瞎了。
二力问死了几个。
妈咪结结巴巴说死了三个陪侍,两个小姐,一个鸭子。
我倒抽口冷气 , 别以为大场子后台硬 , 无所顾忌,天塌了也顶得住,没错 , 只要不出人命,和当官的大张旗鼓干一仗 , 都叫小意思。京城的公安局副局长,在天上人间和官二代争小姐,调来一拨条子,还打残一个保安 , 结果官二代老子是会所幕后股东之一,会所二话不说,把警察撂倒在地,那场面波澜壮阔,闹得很丑,也不了了之。
大场子不怕事儿,唯一弱点最怕死人,小场子死了,悄无声息平了风波 , 不知不晓的,可大场子盖不住,如果是故意使绊子 , 钱财消不了灾,目的就是炒大。
公关经理对二力说 , “不是张世豪干的。”
二力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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