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着我下巴,将我的头仰起,我被他捏得有些变形 , “不准你去,是保全你。你接触越多 , 麻烦越大 , 懂吗。”
地牢是张世豪的根据地,哪怕破了一块砖 , 洪水猛灌 , 再深的根基也会支离破碎 , 就此翻覆。
摊开讲,保我是一方面 , 他也未必百分百信任我,不会逮着线索出卖他。
我对祖宗的旧情难了 , 是我和他关系的巨大威胁。
“阿吉说 ,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桩事,瞒得过你。”
他眉目平静 , 未曾否认 , “算是。”
“我来找你的企图,最初你就知道。”
他干净的骨节沿着削薄轮廓穿梭过我长发 , 微微一曲 , 淡淡嗯了声。
尽管做足准备 , 真相揭穿的霎那 , 我脸孔不禁顷刻间煞白,四肢剧烈发抖在他怀里死命踢打着,“张世豪你王八羔子,你混蛋透顶!”
他一言不发托住我脊背,任由我崩溃大喊 , 摆出同归于尽的架势 , 顾不得容貌狰狞,奋力撕扯他,“耍我有趣吗?躲在暗处观赏人仰马翻的大戏 , 运筹帷幄的滋味爽吗?你是不是拿我当傻子 , 高兴了施舍我一点内幕,让我交差,取悦他 , 不高兴封锁一切,我像一只鸟 , 活在你的笼子里。”
“不。”他指尖摁住我咄咄逼人的唇,灼灼的凝视我,我对上他的目光,片刻浑浑噩噩 , 立马强迫自己从他眼底抽身。
张世豪,千千万万的男人,唯他擅长蛊惑人心。
他无比怜爱用那只宽厚沧桑染满鲜血的手,镇压我的怒火,溶蚀软化我的挣扎,“我只是好奇,我的小五究竟怎样选择。要他许诺的荣华,还是要实实在在的我。”
我一下子僵住,所有动作定格崩塌 , 如同扒筋剔骨的彘,半点声息皆无。
他抚摸我鬓角,丝丝拉拉的粗糙感 , 是他磨出的厚厚的茧,茧泛起细纹 , 有水色潋滟的温柔 , 有湖光涟漪的缱绻,有烈日的狂野 , 我着迷于他惊心动魄的爱抚 , 我终于明白 , 米兰为什么笃定我一定会爱上他,即便他是猖獗的魔鬼 , 世所不容的浪子,即便我贪慕官权 , 也注定爆发一场碰撞。
拿什么拯救 , 拿什么抵挡。
不为他脱胎换骨麻痹心智已经这般难得。
祖宗训练出的间谍,是悬在男人头顶的一把钢刀 , 三年时光鲁曼化铁为泥 , 我又如何是对手。
我的死撑,不过太想赢。
我非常清楚 , 我和张世豪 , 先动真情给出最多的那个 , 就是命定的输家。
为另一人挖心蚀骨的疯魔。
“水甫仓库失掉那批高仿枪支后 , 我私下找了他一次,我和他假意闹翻,你也心知肚明?”
“不止这件,你出现我眼前的第一秒钟,我便明白你要做什么。”
张世豪每说一个字 , 我的脸色青白一分 , 到他说完,惨白占据了我整张面庞,像涂满雪霜 , 我挺直的臀部跨坐在他腿间。
仅仅两周 , 张世豪押注我身上的筹码太大,太重,一旦偏差 , 滚入他掌握不了的轨迹,我不敢想 , 是破裂、粉碎抑或老死不相往来。
我和他的风月之外呢,他说对了,当我出现那一刻,他识破了祖宗的诡计 , 也料准我舍不得,我狠不下。
与其说他赌自己,不如说他赌我。
我醉眼迷离看着他,心口一寸寸缠紧,“如果我做错了选择,坚定不移的为沈良州做事。张老板怎样对我。”
张世豪沉思半晌,他说不知道。
褪掉的衣衫懒散勾在肩膀,他低低笑出声,唇掠过我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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