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摊在面前案几上的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肯相信上面写的是真的。
前几,他收到一封信,告诉他真正的司马朗并没有死就算了,可他加派过去的杀手竟然都全军覆没,也没能伤到司马朗分毫。而且他费劲力气收买的那个内应,以担心暴露份为由,不肯再给他传递任何消息。
“一群废物。”太子一声暴怒的嘶吼,把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纸张、墨汁散落一地。
门外的人听到他在里面发脾气,都吓的魂不附体,没有一个人敢进来劝他。
过了好久,才有个宫女战战兢兢的走进来。
“滚。”太子喝道。
“回……太子下,皇后娘娘来了。”
太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冷冷地对宫女说:“你出去。”
宫女如受大赦,慌忙应了。
皇后娘娘款款而至,她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捡起那张密信看了看,说:“都是要继承大统的人了,还这么毛躁沉不住气,这让母后如何能放心。”
“母后莫怪,”太子铁青着脸说:“心患不除,儿臣的这个皇位坐不安稳。”
皇后“咦”了一声,似乎很惊讶:“你当真这么高看司马朗?”
皇后的这句话,倒把太子问住了。
过去,他何曾正眼看过这位皇弟?
他也派人盯过司马朗,他们朝他汇报的消息,无非都是司马朗花天酒地、欺男霸女的生活,次数多了,连他都觉得琐碎无趣。这个皇弟,在他认为,就是个不思进取的废物一枚。要不是司马朗略施小计就另让他和母后头疼了半年之久的雪贵妃首异处,他是不会注意到他的。
这个司马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自此,他就成了更让自己头疼的人。
他已经养虎为患,决不能姑息司马朗的羽翼继续壮大,所以他制作了一个详细的除掉司马朗的计划,首先,就是从收买司马朗的属下入手。
可是太子却惊恐地发现,司马朗府里的人,别说和他亲近的人,就连一个倒夜香的奴婢,都对他忠心耿耿,他久之而拿不下。
直到司马朗快要启程离开都城了,他才在仓促中买通了一个下人。
在他相信杀手砍下来的那颗人头就是司马朗的之后第三天,他就收到了司马朗去往建康的消息。太子气急败坏,又派了杀手追踪……
他和司马朗猫捉老鼠的游戏玩了这么久,司马朗还安然无恙地活着,他这边,着急的眉毛都要烧焦了。
是母后的一句话,让他突然如醍醐灌顶。
司马朗是跑了不假,可他还有什么?他平里不养兵,他培植的党羽,也被自己消灭个差不多了。说到底,司马朗就是命硬,但也是个亡命之徒罢了。他在建康,即便占山为王,等自己登上皇帝宝座,收回兵权,随便寻个由头就能派兵将司马朗围剿个片甲不留。
说到底,还是司马朗隐忍多年突然爆发出来的本迷惑了他,让他把这人当做了最大的敌人。
司马朗人在都城,是他的敌人,离开都城,就什么都不是了。追杀他这么久,虽说是两败俱伤,但他是太子,损伤了这么多人也没能伤了元气,可司马朗就不一样了,他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吧。
太子冷笑,这一阵子他一直为司马朗的事而焦头烂额,忽视了朝堂,要不是母亲及时点醒他,差点就要误了大事,父皇已病入膏肓,而他的遗诏,还没有写!
太子跪在地上,朝皇后叩首,道:“是儿臣糊涂了,司马朗已经不足为虑,儿臣愚钝,请母后责罚。”
皇后叹了一口气,说:“哀家为了帮你稳固朝堂,这几几乎一直寸步不离守在皇上边。你做的这些事,也不朝哀家说,哀家还以为你早就把他处理干净了。你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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